卢氏被噎了一下,只好忍着气道:“老夫人,老爷特别嘱咐我要准备一些东西给芸姑娘补妆,我便精心挑选了这些首饰,也是我们长辈的一片心意。”
章老夫人随手拿起几个看了看,哼了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便宜货色,这要是送到国公府,岂不是丢死了我章家的脸面。”
卢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却也说不出什么,本来以为这些都是白给柳芸秀的,她自然要欣然接受,却不料老太太这般不依不饶,说话不留情面。
卢氏本来以为忍一忍老太太的难听话就得了,哪里知道章老太太倒像得了提醒,晚上便对章其昭说了此事,章其昭大怒,便让卢氏又送了一些上好的首饰。
卢氏心都要流血了,这些可都是她要留给章之月作嫁妆的,如今却被柳芸秀给吞了。
卢氏这送首饰之事倒也提醒老太太,虽然还未正式下定,但是嫁妆却要开始准备了,便叫来嬷嬷指导柳芸秀一些。
柳芸秀便开始着急置办嫁妆,虽然以前也慢慢的做一些绣品,但是要嫁给国公府,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置办的。章老太太拿出了多年的积蓄,给侄孙女填妆,打算到时候收到镇国公府的彩礼,也都拿回去,想必也不会太难看。
柳芸秀这些日子也是频频出门买一些闺房用品。这日,她便来到景盛街的玉锦坊,采购一些时新的料子做四季衣服,以备出嫁时压压箱底。这玉锦坊是京城里有名的衣坊,之韵以前也总在这里买衣服,只是后来有了自家的秀丝坊,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才不怎么道玉锦坊。
因此,玉锦坊里是经常能碰到一些夫人秀的。
今日,柳芸秀在玉锦坊,刚摘下帷帽,便有几个官员家姑娘认了出来,这些个姑娘也是势力,以前也不见得多亲热,如今柳芸秀发达了,便都装做亲热过来,道:“柳姑娘,好久没见了,很想念,最近怎么没出来。”
“人家柳姑娘忙着准备嫁妆,嫁到国公府,那嫁妆是要好好准备的。”也有稍微发酸,带着羡慕缉毒恨的。
柳芸秀红着脸,连连摇头,却也不多辩驳,毕竟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若是太辩驳,反而显得矫情了。
这时,一个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女子走了过来,微笑着对柳芸秀说道:“柳姑娘,多日不见,气色看起来很好啊,不像以前那么带着几分病气了。”
那几个姑娘一看,原来是陈阁老的女儿陈瑾,这些官家秀,多少都知道陈瑾对叶怀城心仪已久,看这架势,都以为她是来找柳芸秀的岔的,她们也不敢得罪阁老的女儿,便躲开去看衣服了。
柳芸秀也没有料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陈瑾。她倒是没有怎么变,仍然是那副表情不明显,却带着隐隐傲气的模样。
柳芸秀道:“陈姐姐好,芸秀从小身子弱,倒是让陈姐姐挂念了。”你说我病就病吧,你倒是挺挂念的。
“哦,身子弱,怎么能做大将军的妻子呢。”陈瑾微微带着嘲笑。
柳芸秀脸色微变:“姐姐这是说什么,芸秀还未订亲,姐姐怎么胡乱臆测。”
陈瑾倨傲的看看柳芸秀,心想,这丫头装的还挺像,便道:“这京城都传遍了,听闻柳姑娘受到镇国公夫人的青睐,以后便要成为世子夫人呢。”
柳芸秀道:“陈姐姐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无非是空穴来风罢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怎么样,你陈瑾得不到的,让我得到了,你就算再有权势又怎么样,有不贪慕她家权势的人家,你如今心里发酸吧,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而已。
这么想着,柳芸秀便抬起头,想要看看陈瑾脸上的失望或吃味的表情。
没有料到陈瑾却似乎毫无伤心失望之色,反而镇定自若,脸上还带着略为嘲讽的微笑:“那么,边先恭喜柳姑娘了,只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不知道从高处跌下来会是什么感觉呢。不知道柳姑娘对西南战况有何了解,哦,对了,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忻娘自然是不知道的,章学士自然对这些战事也是不甚关心的。”
陈瑾说完,倒也不多话,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把背影留给了柳芸秀。
柳芸秀当时并不理她,只是镇定自若的挑着布匹,衣服,仿佛一点也没有被陈瑾的话扰乱心绪。
只是,回到府里,柳芸溪却思忖着这些话,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陈瑾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又不想是直白的挑衅,倒像是笃定一些事实。难道是叶怀城受伤了,可是若真如此,陈瑾也不会这样表情。她想来想去也不明白,算了,定然是她嫉妒自己,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唬自己。
柳芸秀自来京城之后,一路畅通,运气好的不得了,定然不会因为陈瑾的几句话而阻了她的前行之路。
如今,她只盼着叶怀城赶紧从西南凯旋回来,然后自己就能顺利地订亲,只等及笄后便能嫁过去。
春闱前,叶怀城倒是如柳芸秀所愿,从西南回来。只是,情形却与她所想不太一样。
叶怀城和叶怀铮都从西南回来,但是却没有带来好消息。两人回来时,身边只有几十位将士,也没有老百姓沿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