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势待发的士兵一拥而上用武器将他围住,紧随其后的是卢卡斯侯爵手提着剑迈步走进大厅,他身上凌厉的剑气还未褪去,平时笑容满面的贵公子此刻面色阴郁,带着一身的怒不可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与侯爵不同,跟在卢卡斯身后的西蒙,依然是往常的冷脸,他的表情与平时相比并没什么不同,依旧是凛冽严肃,只不过他臂弯里躺着一个少年,一个与刺杀者相比,更吸引包括受了伤的杰森国王在内的,所有人视线的男孩。
男孩显然已经晕了过去,外表看起来似乎是未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作为一个资历尚浅的魔法师来说,无论是因着什么原因,他今天确确实实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关注。
尤其是从他进来开始,便盯住西蒙怀中的迫人视线,毫不掩饰的急切意图,让在场的人都自心底暗暗生出诧异。
“陛下,从刚才开始您就有些不对劲,怎么?是这个男孩有什么问题?”莫尔顿公爵勾着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说着语气一顿,转过头,眯起审视的眼睛望去,视线却落在西蒙身上,他盯着西蒙,看着他动作轻柔地将少年放在椅子上,又对上西蒙面色冷厉的脸,才接着说道:“似乎是魔法学院的学生,陛下,您一直盯着他,莫非他也是同谋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怕伊格那茨学院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亚力克……他一直对您颇有成见……”
就在莫尔顿公爵表情严肃地展开他丰富的想象力,试图给流血过多的国王陛下展现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是如何得逞的时候,就听一声嗤笑突兀又响亮地传来,打断了公爵的慷慨陈词和义愤填膺。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被士兵包围着的那人捂着腹部,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受了伤,身上多处都见了血迹,腹部似乎是挨了一剑,尤其严重,甚至将他白色的侍从衬衫染红了一片。
众人看他凄惨的样子,心中暗道,西蒙将军和卢卡斯侯爵不愧被称为帝国的双杰,二人联手,简直所向披靡,难逢敌手,也难怪这刺杀者落得如此下场。
落败的刺杀者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与绝望,相反他满意满脸讽刺,嗤笑的神情好像在讥讽这些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如同一群蒙在鼓里,在舞台上手舞足蹈的跳梁小丑一般。
只听他冷笑一声,透过包围他的士兵之间的缝隙,望着面色苍白的杰森,讽刺道:“你们这些人,除了栽赃陷害、嫁祸于人,还会些别的吗?”
“居然连个无辜的学生也不放过,杰森,这么多年,你们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公爵被人打断不说,又被人指着鼻子暗骂,当机大怒,喝道:“放肆!”
他正要发作,恨不得立即指挥左右士兵将这个绝无生机的人好好教训一番,猛地想起这里并不是他的府邸,国王还在场,只得咽下怒火,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国王陛下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
他说着觑了杰森一眼,见国王正缓缓坐起身,视线终于挪到了今天晚上威胁到他性命的这个人身上,莫尔顿垂下眼便不再说话。
果然,国王终于开口,他受了伤后没有严词厉色,也没有暴怒愤恨,相反即便他因为失血而脸色灰白,却仍旧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种迫切的向往使他忘记了流血和伤痛,他的眼睛因为什么而神采奕奕,让人见了简直以为宿敌波尔帝那帝国发生了什么百年不遇的‘好事’,他虽然用肩膀倚着靠背,可丝毫不减威严。只听国王陛下低沉着嗓子问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与我熟识?”
他垂下眼帘,眼中执着的兴味逐渐趋淡,似乎对于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而刺杀他这样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随即又微抬眼,视线在西蒙和卢卡斯身上转了一圈,之后才淡淡道:“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刺杀者瞳孔猛地一缩,怒火从他的眼中燃烧起来,他冷若冰霜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并不像笑容的弧度,他双眼死死钉在杰森身上,咬着牙冷笑道:“哦,你不认识我?对,你当然不认识我,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在周围士兵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仰头迅速地喝了下去。
而后,他扔了瓶子,捂着腰腹处缓缓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原来棕色的头发渐渐变了颜色,这原本没什么,一些发色极易辨别的王宫贵族为了低调出行或者方便行事,也有人会用这类药水来改变自己的外貌,虽然价格昂贵,一剂难求,但并不会罕见到让眼前这些大人物吃惊到这种程度。
让他们瞪大双眼,目瞪口呆的,是这人恢复原貌后,蓝色的头发和眼睛,这个在二十多年前随着巨星陨落,而成为禁忌的颜色早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如今惊见着实让人始料不及。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世世代代保卫王族,被称为蓝色利剑的弗雷德里克家族在一夕湮灭后,竟然还有一名幸存者,非但如此,甚至他还混进了王宫,并且成功袭击了国王。
最吃惊的人莫过于高高在上的国王杰森,他原本淡然镇定的脸,在乍然见到那刺眼的蓝色头发后,霎时一变,吃惊和不敢置信使他猛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