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城跟排长请假说,我来了战友,他俩在团部集训,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排长崴着头说,你没唬我吧!那个小个的能进集训队?你也太能扯了。
赵连城也是刚不久和血性的谈话中知道的,其实,赵连城也很难相信,进集训队讲的是综合素质,格斗是一方面,就格斗来讲,赵连城不会有一点奇怪,其它就难说了,何况血性还没开过枪。但从少年受龙家军器重这一点来看,一切皆有可能,赵连城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知道那个小个是谁吗?赵连城在排长耳根子旁压低了声音说,三连的那个灭了劫匪的新兵。
卡!不是吧!排长跳了起来,不过这个传言一直没被证实,在各连队里暗地里流传。
我能骗你吗?赵连城说,我从三连出来的,这你知道。
那究竟是不是他把劫匪灭了。这个问题诱惑力巨大,排长忍不住好奇心问。
不好说。上面下了封口令,我战友说跟他没关系,你信吗?他说劫匪是自杀的,靠!要是自杀那能是劫匪吗?
行。排长说,这个假给了。原因你也给我落实了,我要的是真实的,知道吗?
好嘞!赵连城喜出望外,他往军营门口去的时候,白豫的鹅蛋脸,两条又黑又长的粗辫浮现在脑海,赵连城激情四溢。
从那次探望血性在路上遇上白豫后,赵连城脑子就叫枪打了。
那个叫白豫的女孩总是在最不合适宜的时候跑进他的大脑,而且把一根丝缠绕,有时候赵连城也觉得挺可笑,他觉得自已还是应该把白豫忘记了。
毕竟是一次机缘巧合的偶遇,连最起码的开始也没有经历过,他不愿想结果。其实没结果,赵连城也跟自已说,忘记吧!生命中总该有些东西是必须忘记的。
那天,也就是抓劫匪的那天,赵连城他们所在的一连是最早赶往铜鼓山的,军车驶过那个镇的供销社,赵连城无意识的朝那望过去,他看见了白豫的背影,两条粗黑的长辫几乎和小腿看齐了。
白豫一条蓝裤,雪白的衬衫,在阳光里。
赵连城被枪打了,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鼓动起来,他脱口叫了声,白豫。
声音很大,车速也很快,等阳光里的白豫回头时,赵连城没能看清白豫的表情。
哇!一车的新老兵目光雪亮,阳光里的白豫脸色红扑扑的,一双眼黑如星辰。
白豫很奇怪的转身望着远去的军车,她看见了一个似乎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不能确定,高速行驶的军车上,每一个军人似乎都没啥区别。
白豫皱了邹眉头,她还没有意识到是哪天遇上的那个兵哥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那辆军车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一路风尘。
她能肯定是哪天遇上的兵哥哥了,白豫又一次脸红了。
白豫再一次见到赵连城时是另一天的下午,白豫在镇农机站站柜台,卖农药和种子。
这个季节是淡季,白豫在散发着敌敌畏和六六粉味很重的空气里看一本琼瑶的书,那时候,看琼瑶的书在女人中是一种趋势。
白豫听见脚步声,这天下午,这是第三次听到脚步声。
第一次是个买乐果的老汉,他问了价格,却没有买。白豫看出了老汉带的钱不够,老汉一脸歉意,白豫笑了笑,脸上的酒窝很深。
第二个是买喷雾器的大嫂,她选了个直筒抽拉式的,白豫认识,那个大嫂是镇卫生院林医生的老婆,她家没农田,只有蔬菜地。
然后,农机站农药店里就一直没来过人,一台小电风扇把白豫的刘海吹得一直在飞扬,白豫不受干扰的沉静在故事里。
蝉叫声装点了农药店的寂静,门前一条乡镇的公路没有车来车往。
白豫不知道这之前,赵连城在供销社里已经待了两个钟头了。他们从铜鼓山返回后,进行整修,午饭后,赵连城跟排长说,去镇上寄份包裹。
赵连城骑得很快,他在街头的一棵树下站了会,汗消去了,赵连城推着车往供销社去,他还是要了一瓶菠萝汽水。
齐耳短发的售货员一开始没认出赵连城,供销社老往的人太多了,这个镇离部队也近,缝星期节假日,集镇上能见到很多兵哥哥。
赵连城很想向齐耳短发的售货员打听白豫的消息,当兵之前赵连城在社会上转过,这种人一般交际广泛,也很有人缘。
但赵连城那天畏手畏脚了,或许是军营里的那种氛围束缚了他,总之,那天赵连城不知道该怎样跟一个陌生女性搭腔。
一瓶菠萝汽水他喝出了酒的速度,这引起了齐耳短发售货员的注意,她仔细的开始打量这个身材壮实,相貌威武的兵哥哥。
很快她记起来了,那不是那天老盯着白豫看的兵哥哥吗?
齐耳短发为自已的这个发现很兴奋不已,她说,你不是那天那个……
你好!赵连城说,我叫赵连城,一连英雄排的新兵。似乎一下子从军营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赵连城伶牙俐齿起来。
给我来包烟!赵连城说,你是本地人吧!
齐耳短发说,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赵连城笑,他的笑容看上去魅力极了,齐耳短发一度眼里有了错觉,她的心跳动的有点快。
你认识白豫吗?赵连城加重了语气,鹅蛋脸,有两条很长很长辫子的姑娘。
那是我同学。齐耳短发随口答,话出口了她有点失落,你认识白豫吗?
赵连城说,认识。在潜意识里他觉得和白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