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无敌也觉得花城不是一般的疯。
这一年来,无论是少管前还是少管后,一件接一件,这少年手下已经伤了不少人,先是北南湖的文斗,接下来是原十二中的岳师洋一伙,后来是粗壮男等,如今依然是粗壮男,再加上外地的新疆人,这得有多疯呀!折无敌想想便心生寒意。社会能这样混吗?
白眼说,下卡子你待着吧!那块如今是秦阳在接手,没事你跟秦阳交交心,那便没事了。能见到城子叫他来见我。
!折无敌说,还按规矩,四六。
白眼淡淡一笑说,武斗也是心黑呀,四六不用了,二八吧!这是我们的规矩。
折无敌心生感激,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白眼突然脸色阴沉了下来,知道站前广场那个钟表店是谁开的吗?
折无敌目瞪口呆,想打劫钟表店这个事,折无敌一伙功夫做的极细仔,便是刘文明几个伤号也隐瞒着,白眼这一揭破,折无敌大吃一惊。
你死了那个心吧!店是南街派出所所长大浩他小舅开的,以后做事先思量思量,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折无敌满背汗浆如雨。
离开了台球室折无敌一颗心落下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毕竟有了完全属于自已的下卡子这条线路。
白眼说的最后那句话,折无敌听懂了,内心里有点难过,却没一点不服气的成分在内,花城那个少年是真的狠。
折无敌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就凭花城三个不嫁外手的血洗了新疆人哪一初,折无敌就自叹不如,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折无敌很是有点想不通,他也没想到花城真的兑现了自已的承诺。
想想折无敌还是很感激花城的,要不是花城那天接走了刘鸡毛叫他们心生警觉,真要打劫了钟表店,那才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折无敌汗又下来了。
那天,花城一伙断了粗壮男的手脚筋后,三个少年上了北去的列车。
已经临近半夜零点,北去的列车上弱显空荡,花城眼神里带着疲惫,出少管所这段时间花城几乎没好好休息过,不是象众人眼里看得那样,花城只是一味的鲁莽,花城知道要动粗壮男就必须过轴承厂的徐邪那一关。
以花城现在的实力,更本没法与徐邪硬碰硬。
刘鸡毛说,偷袭,我就不信粗壮男没落单的时候,然后咱跑路。
小马也觉得刘鸡毛这点子可行,往廊坊跑,随便咱们把鸡毛的仇也一并办了。小马知道花城那个性子一味刚烈不折,不这么说,花城不会跟着跑路。
这主意不错。刘鸡毛听出了小马的担忧,附合着说,咱们也能暂时避避徐邪蒋歪朱不正那三个的怒气,毕竟,那三个与西街几个大哥渊源难做。
没他事。花城脖颈子发硬,我是我,他是他,我花城从没想过要借势。
小马摇摇头说,你没想过,不等于没有。没你哥哥,武斗能轻易放过咱们吗?你能只少管半年吗?就是刀捅粗壮男那个事,哾雕哥为安抚粗壮男家人,就拿了四千元。这事是你哥花鸡说的。
花城无语,好些子事不是他不明白,只是不愿深想而已。
表哥白眼对他的好,是真好……
廊坊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几乎和江城一样,有着很重的文化底蕴。
不过同样是市,北方的城就大了许多,刘鸡毛轻车熟路,一辆小三轮载着三个少年去了市广场。
那天,淡淡地阳光淡淡地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让许多厚重的背影变得轻快起来。
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三个少年衣着单薄,心情也相反,格外的凝重。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坐下,蒸腾的羊肉气息里,三个少年把海碗里的羊杂碎汤喝的一片海响,觉得满足了,花城抹了把微微见汗的额顶,点上了根烟。
小马看看花城面前汤汁干净的碗说,要不在来一份。
花城摇摇头说,饱了。花城吃的很快也很干净,几乎碗沿上没一丝一毫的残留物,在少管所养成的习惯,花城的这个速度,相比之下就快的惊人。
那天的白日气温算是高的了,降温是在后半夜。
呼啸而来的北风席卷过城市后,三个睡足了的少年从住宿的旅馆出来时,黑夜里的灯影下雨丝迷蒙。
刘鸡毛缩了手脚说,变天了。
小马长发在风中飞扬,竟管觉出了冷,一身海蓝色薄呢海军服的小马依旧昂首挺胸,如若不是走路的那种瘸拐姿势显得有些怪异,这个少年几乎完美。
想着这点,花城内心里对粗壮男一伙就越发心生恨意,那日断粗壮男手脚筋,本来不会弄到那种程度,当花城看见小马那只架接着铁肢的脚时,花城疯涨了。
花城把稀软如泥两脚血如涌泉的粗壮男再次按倒,花城对挑脚手筋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刘鸡毛当时还催促说,快点城子,别节外生枝,有人过来了。
花城全无反应,一只脚踏住了粗壮男的手腕,一刀挥下。接连两脚,接连两刀,那个场面极血腥。
刘鸡毛虽然心里隐隐发怵,但他还是从内心里服气。
脖颈子硬硬的花城总能将一件事做到极致,甚至于震慑心魂。
还是那天在列车的连接处,小马问,想啥哩?
刘鸡毛有些魂不守舍的答,没啥,就是有点担心城子。
害怕了?小马说,我想过要粗壮男那货死,但我也没想到城子能断了他的手脚筋。
我也没想到,刘鸡毛讪讪地说,但城子却做了。
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