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公,牛翦是大赵之臣。”
大赵之臣……吴广心里多多少少的宽了一些,转回身恭恭敬敬地向下一拜。说道:
“老朽代大王谢过大将军了。”
说着话,吴广直起腰决然的转身大步向台阶下走了过去。牛翦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许历,你出来。”
就在牛翦话音落下之后,偏厅门里头人影一闪,身材高大的许历已经转了出来。几步走到牛翦面前,单膝向下一跪。抬手就是一礼,低声说道:
“末将并非不懂大事之人。只是想求大将军明鉴。如今大赵已经被放在了火上烤,大王如何,平原君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大赵社稷将向哪里走。这些年大王是什么样的君王大将军看得见,末将也看得见,平原君执政两年来如何,末将看得见,大将军同样看得见……”
“住口!”
没等许历说完,牛翦已经微微怒了出来,打断许历的话后脸上已经全是黑灰的颜se。他从军这么多年,手下爱将无数,最杰出者乐毅、赵奢如今只会唯赵胜之命是从,廉颇言语之间透出来的意思也渐渐是如此。今天许历说出来的这些话难道不同时也是这些人的心声么。牛翦对赵胜并没有偏见,甚至将赵胜看做了继赵武灵王之后唯一能使赵国兴盛之人。然而正如他跟吴广说的那句话一样,他……终究是大赵之臣。
“许历,如今的局面老夫也不想说你有谋逆之心了。平原君如何,大王如何确实你知老夫也知,可你想过吴太仆说的话没有,何为家国?”
许历顿时急了,刷的抬起头来不甘心的说道:“大将军,你当真愿意看着为了这些事坏了大赵的大事么!”
“当然不想。”
牛翦颓然的摆了摆手,
“平原君所行实为兴国之道。可你想过没有,他为相,大王为君,两人之间若是稍有差池乱的不是朝堂,而是大赵。吴太仆求的是君安,但何尝不是家国安稳。平原君若是当真在你们这些人所愿之下有君位之想,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朝堂之内都必然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就算平原君之心是好的,几年内,十几年内大赵又还有兴复的机会么?”
“大将军,如今不是平原君在逼大王,是大王在逼平原君呀。”
许历双眼已经通红了,重重地抱了抱拳道,
“末将受平原君之恩,同样受大将军之恩。大将军求的是家国安稳,末将所想何尝不是如此?但末将听得出来,吴太仆今天虽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意思却很明白,让大将军逼迫平原君将廉将军撤回。军机之事当真是那么好寻的么?若无大王绝嗣之事,平原君当真是为了篡位而行么?此事不能怪大王不假,但平原君又有何辜,平原君和众将士费劲千辛万苦才寻到的如此军机,大赵兴复之望又有何辜!
大将军……末将是粗莽之人,原先万事不懂,得蒙大将军厚爱才能知兵识阵法。大将军对末将之恩实如再造,可末将并非一心依附平原君以求富贵,要的乃是今后不再有当年国辱之下父母妻子尽皆饿亡的残相啊!平原君在,这般情形便不会再有,平原君不在,这般情形他i必会再现。若是大将军也像吴太仆所求那样要求君安而民安。末将情愿豁出这条命去,以血荐于大将军面前!”
说到最后,许历一个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额头顿时磕破了一大片,血糊里拉的极是刺眼。牛翦默然的望着悲愤之中的许历,却没有上前阻止,半晌才决然地说道:
“老夫是大赵之臣,要的是大赵之兴。大王与平原君之事老夫不想参与,也不希望他们闹起来,就算今后难免卷入其中,今i也绝不能陷进去。你下去将头上的伤包好,立刻给廉颇写一封信,要押上老夫的大将军印,让他不论听到什么风声也绝不可分心于外,务必一战功成!”
“诺!”
许历双眉展开了,喜形于se之下顾不上额头上渗出来的血滴,高声应命之后一个虎跳跳起身冲出了厅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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