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轩的守卫是沒看出金玉缘有什么不妥.就算看到什么不妥.也只能当做沒看见了.
他金大少爷每天都会來雪轩报道.这几乎日日都见着.他们都快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因为雪色亲自下令不许这人入府.即便是他们天天看着都看腻了.这人一來他们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很好看着.上次一个兄弟沒留意让他进去了.结果就被雪色打了五十大板.听说现在好像都还在床上躺着. 雪色如此生气.即便是铜皮铁骨不怕打的.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她.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更经不起那怒气.
而且.金玉缘一直都以为雪色生气.只是因为他私自带人进入雪轩.
许是越急越错.他第二恰好想也沒想的就去找雪色解释.却在说了几句之后被赶了出來.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很多天了.雪色都从未露面.
今天这样子.怕是看不到了吧.
抬头看了看天空.乌沉沉.黑压压呀的.估计一会儿会有一场暴风雨.若是以往.他定会离开不让雪色为难.
只是这次.恐怕是沒办法离开了.
金玉缘背靠雪轩外的石狮子.如若不是靠近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强弩之末的模样.他当真不是什么苦肉计.也不是想要博取雪色的同情.
只是刚好这会儿发作.他走不了了而已.
雪色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花落和她说的话.她都沒有听到.人是在这儿好好的坐着.那眼睛一直盯着屋外的天空.心更不是不知道已经飞到了什么地方了.
“风大人.花大人.主人.小姐來了.”
“快请.”
“不用麻烦了.”
殿双走进屋里.便看到那一堂各有心思的人.雪色是那般明显.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却压了下來.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小姐叙旧.无论什么事.什么人來了.都不许打扰.”
“是.奴婢明白.”
他们几个人的住所都有几个认得殿双的聪明婢女.只要她一跨进那些地方.必定会有人第一时间出來引路.那些人或许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和她们现任主子什么关系.可她们却知道那是他们的“小姐”.
“风镜参见主子.”
“花落参见主子.”
“雪色参见主子.”
“免了.都坐吧.”
“是.多谢主子.”
风镜和花落互看一眼便在旁边坐下來.深知殿双脾性.他们自然也明白殿双不喜欢太过拘谨的.
可雪色却迟迟沒有坐下.她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到了那么大的错.不敢那么做而已.
这几日都在宫中处理一些后续事情.对宫外之事甚少过问.所以她并不知道发生在雪轩的事.
雪色突然跪下.那般忐忑不安的.她从殿双一进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时时刻刻担心害怕她说过“要见月影”的话.心里备受煎熬.
所以.与其等殿双发问.倒不如她自己坦白.
处罚必然会有.她并非惧怕这个.而是担心自己的无能和愚蠢伤了殿双的心.那几日.她是在她身边看得真真切切的.
为了花落的事.殿双可谓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小雪.这是为何.”
“主子.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主子交付之事.甘愿领罚.”
“你沒头沒脑的说些什么.”
“主子.这都是雪色的错.和老大毫无关系……”
雪色以为殿双要发怒了.想也沒想的就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力求不让无辜被牵扯进來的风镜受到处罚.
本就不明白的.这下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雪色越是解释.她便越是迷糊.
雪色为人仔细.才不轻易表露.若说因为前來求医之人恼羞成怒的报复.她倒还是相信的.只是这雪色一口一个惩罚.真让她不明所以.
“说什么呢.”看着一旁的风镜.他好似知情.“镜.你说.”
“是.”就知道殿双一定会问他.风镜早做好了准备.“回主子.事情是……”
就在他们谈话之间.窗外已经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又过了一会儿.天下起了雨.开始只是密集.豆大的雨点.随后越來越快.
天气异常恶劣.大风无情的摧残着雪轩外那已经不是特别明亮的灯笼.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好似变了形一般.
急着躲雨.守卫也还是看到了那黑暗里隐隐约约的一丝金色.他们诧异.那人虽然死缠烂打.可还沒到这地步过.
担心闹出人命什么的.他们还是硬着头皮进去通报.请求指示.
那人毕竟是传闻中差点儿成为他们男主人的男子.虽说现在如此.可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总之.不管如何.谨慎一点总是沒错的吧.
通传的守卫被管家拦了下來.听了他们的话他心里也是担心的.这天气如此恶劣.那人又一直守在府外不曾离开过.
这般不吃不喝的.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那人还是一个细皮嫩肉.看起來便极其娇贵的大家公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管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等他们谈完之后在进去禀报.到也不是存心为难那金玉缘.而是这“小姐”很慢出现.有时半年.一年.起先更是好几十年都未曾见过的.
每次小姐一來.他们主子便很高兴.
这机会难得.那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耽搁一阵子应该沒事的吧.
那金玉缘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即便不吃不喝.又一整天守着.也总不可能淋雨一下便出了什么事的.
管家想的也不错.本來是沒什么事的.只是……
“哦.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