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他凭什么在意她的心,她的情感?
颜玦抓着她的肩,问:“不该是怎样?”
他不该动情?不该喜欢她吗?
盛夏没有回答,而是问:“那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
“直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一辈子又何妨?”他眸色深沉而坚定,让她心头一震。
心绪本就一团糟,这样的情景只会让彼此心绪更乱。不,乱的也许只有盛夏而已。他的目标一直很清楚,与她结婚,阻断她与盛名峻的所有纠葛。
盛夏被关了这一天心里本来愤怒,此时却颓然无力。两人之间的变化她不是浑然无觉,只是从未细究。然而他却在用此时的行为明确地告诉她,他想从她身上索取比之现在更多的东西,而那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
颜玦说到做到,真的就将她关在了这里,眼前婚期将至,现在她几乎已经称得上完全与世隔绝。她不知道盛名峻的情况如何,但是她既知颜玦将她关在这里,必然不会再去招惹盛名峻。
至于公司那边,她婚期马上就到了,这几天不去也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她没有在“休假”前正式露一面,做些安排,想来颜玦也有办法。她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若不是日历在自动更新,她都以为自己在这里快过了一辈子。
12月27号,e市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而明天便是他们的婚礼。盛夏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扬扬洒洒的雪花,手却只触到玻璃上的冰凉。
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由远处开过来,停在了别墅前,司机由车上下来,打着伞开了后座车门。
管玉娆身着黑色皮裘大衣出现,并在雪地里留下的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别墅门口,然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闭目,几乎都以为是错觉。
“夫人。”刘婶看到她很意外,上前。
别墅的门被关上,管玉娆脱了身上的大衣交给她,走进别墅。
盛夏还站在窗边,且已经转过头来,四目相望,短短几日未见,纵然豁达如管玉娆,看到此时的她也不由面有愧色。
“盛夏。”她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心惊地发现,自己从外面而来,然而包裹在手里的这只手,温度居然还要比她凉上几分。
盛夏微微颔首,并没有喊人,表情有些疏离,那毫无生机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管玉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子。”
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安排婚礼的喜悦中,反而忽略了主角。若不是今天与高洁碰面,她委婉地提出,新娘依礼新婚前夜需要盛家。她听到便有点诧异,细问之下才知高洁根本联络不到盛夏。
管玉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几天没有见过她了,之前倒与碰过颜玦几面,需要两人做主的事都是他拿的主意。管玉娆倒也问过,他却只说盛夏忙,自己都没有多想。
直到今天才知,盛夏竟然被关到了这里。这事是自己儿子理亏,若是被自己丈夫知道,必然又饶不了他。
盛夏不说话,她与颜玦之间太过复杂,已经不是长辈出面可以解释,所以她沉默不语。
“是因为盛名峻吗?”管玉娆试探地问,她知道他已经醒了。
盛夏仍然不说话。
管玉娆叹了口气,儿子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这做法却不赞同,不由心疼盛夏,说:“明天就是婚礼,我送你回盛家。”
“夫人——”刘婶闻言正要阻止,却在管玉娆看向她时不自觉地就闭了嘴。
“去给少奶奶拿衣服。”管玉娆吩咐,声音不容置啄。
刘婶自然不敢违背,乖乖上楼拿了件大衣过来,管玉娆亲自接过给盛夏裹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出门。
走出别墅的时候,脚踩在绵软的雪上,她眼里都有落泪的冲动。黑色的劳斯莱斯开出别墅,将那处牢笼远远甩在脑后。
“盛夏。”管玉娆突然喊她。
盛夏转眸与她对视,管玉娆说:“你如果不愿意,明天的婚礼可以取消。”
婚期已经定了,沸沸扬扬地在e市炒了一个月,此时能像管玉娆这样有魄力说出这样话的人并不多。
她在帮自己的未来儿媳妇逃婚!
盛夏却摇了头,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别无选择。车子进入盛家的时候,高洁早已经站在别墅前等待。
“盛夏。”几日未见到女儿,尤其那天看到她与颜玦在医院楼下两人之间就不对,一直担心了这么多天。
“进去再说吧。”管玉娆说。
高洁点头,赶紧请了她们进去。
盛夏脸色不太好,只说回房休息,高洁与管玉娆在楼下说了几句话便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担忧地看了眼楼上。
彼时高洁前脚刚走,颜玦就已经接到了刘婶的电话,母亲会插手他仿佛也并没有意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挂断。
管玉娆从盛家出来倒是在电话骂了他一路,他一句辩驳都没有就这样听着,这么多年来倒是第一次。
这场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婚礼那天已经停了,外面却白茫茫的一片。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熠熠的金光,俗语有瑞雪兆丰年之说。不管是迎亲还是送亲的人,都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12月28日,天还没亮盛家就热闹了起来,化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