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大惊失色,赶紧下楼找到方氏,七嘴八舌的告知了方才所看到的情形。
方氏一听却并不甚相信,这两个女儿都在待字闺中,平时防闲甚严,一般人等都进不来,更别说什么陌生人了。可耳听两个女儿说的真切,也不由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便随着女儿上楼查看,结果却看见对面阁楼上空空如也,哪有半分人影,再看楼下门锁依旧,心想必是女儿眼花看错了,于是向两个女儿温言安慰几句就下楼了。
两姐妹眼见如此,一时也满腹狐疑,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
过得几日黄昏,方氏和两个女儿正在楼上拉家常,忽然看见对面阁楼的窗子后面那个白胡子老头又出现了,依然还是那个模样那个打扮,对着母女三人微笑不已。
这次方氏是看的真真切切,她心中一惊正待张口呼叫仆人,可是转眼之间老头又消失不在了。
方氏心中虽感惊惑,但是看两个女儿脸色煞白手足无措,担心吓到她们,于是笑着对女儿们说道:“我听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晾他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姐妹俩听罢这才稍感安心。
这边刚安慰完女儿,那边她就找来一个年方十四五岁的小仆,名叫张谦,让他赶紧去阁楼看看有何异常。
这张谦一听出了这么奇怪的事,马上拿上钥匙打开了阁楼的房门,他本就年龄不大童心未泯,此刻好奇心又起,所以心中并不害怕,点上一根蜡烛就走了进去。
进得屋门他便举起蜡烛四处照去,只见到处都堆满是杂物,上面灰尘密布,眼见一楼并无异常,他便走上楼梯准备去二楼看看。
刚上得几步,忽觉背后有人低声叹气,似乎还能感觉到一股呼吸之气喷到自己的脖子上,张谦心中大惊,急忙转头照去,却见身后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他仔细看了半响,确定并无异常,于是转过头来正待上楼,忽觉一阵冷风吹来,手中的烛火摇摇欲灭,他低头赶紧用另一只手护住,等到火苗逐渐明亮,正打算再上楼去看,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他双手下垂,一动不动的面对着自己,仿佛能感觉到有两道妁热的目光紧紧盯住了他。
这一下把张谦吓的是心惊胆战魂不附体,大喊一声转身就想跑,没想到刚一转头就发现一张奇怪的脸在身后正对着自己,这张脸须眉皆白,双眼炯炯发光,最为奇怪的是整张面孔都呈青色,还对着自己嘿嘿冷笑。
张谦眼见如此诡异之事,一时肝胆俱裂,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就此人事不知。
这方氏和两个女儿正在楼上等待,忽听对面阁楼内一声大叫传来,听来正是张谦的声音,她心知不好,赶紧下楼叫上几个仆人打着火把进入阁楼,只见地面厚厚的灰尘上还留着张谦进来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楼梯上就不见了,几人上的阁楼四处找寻,就是遍寻不着,这一个大活人就此失踪不见,真是一件咄咄怪事。
方氏心头大乱,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几人出来先不要声张,待她想想再从长计议。
这天晚上,方氏睡在房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正在焦躁不安之际忽听偏房中传来两个女儿的惊叫之声。
方氏大惊,披上衣服来不及穿鞋就跑了出去,待推开女儿房门进去,方氏不禁目瞪口呆,两张床上均不见女儿的身影,居然也凭空失踪了。
这一双女儿可是方氏的命根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方氏双眼发黑身子一晃,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此时几个仆人也已赶到,这才将她扶住慢慢坐下。
眼见着家中出了怪异之事,主母此刻也六神无主,几个仆人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后,其中一个老妇说道:“我听说城隍庙有个法师姓庄,他法力高强,对付妖魔鬼怪也很有经验,要不将他请来先看看再说?”
这方氏正心慌意乱没了主张,一听此言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口中连道:“还不快去请法师来。”
老妇迅即下楼出门赶到城隍庙,好在时才二鼓时分,法师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请了回来。
一进马家大门,庄法师左右环顾一下就大声说道:“好大的妖气。”
方氏早在门口迎接,一听此话更感惧怕,口中问道:“不知师傅可知是什么妖怪?”
庄法师摇头晃脑道:“不可说,不可说。不过任他什么妖魔鬼怪,也难逃我天罗地网。”
于是叫几个家人把院中清理干净,腾出地方,他要开坛做法了。
只见庄法师让徒弟先铺上一丈余宽由仙鹤羽毛和羊毛编织在一起的毯子,接着将一台红木八仙桌抬了过来放在毯上,接着在桌面铺上金龙红缎为桌围,庄法师头戴九叶莲花的道冠,身披五岳真形的道袍,脚穿双芝步云的靴子,手拿一把乾元阴阳宝剑,身后打着华丽的宝盖,威仪万分的登上了法坛。众人在旁边恭恭敬敬,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法师刚闭上眼睛,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对面瞬间也出现了一个法坛,上有一个破旧的木桌,用妇女的百衲裙作为桌围,桌后有一竹竿,上缠裹脚布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