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站起身来到张锐身前,拍着他的右肩说道:“你知道吗?为父昨日回到安江城堡便收到了两封信,你猜猜都是谁写来的?”
张锐答所非问,望着父亲认真地说道:“父亲,您可别忘了孩儿当年在帝大是学的什么专业。”父子俩相视一番,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张逸点了点头,说道:“卫公殿下信上给我讲述了白堡之役的全部经过,并十分关切你伤势,送来了一些极好的伤药。另外陆后也来了信,说陛下对你的忠勇甚为满意,还给你带来无数珍贵的滋补品。为父都已经给你带来了,另外也分别回了信,感谢他们的好意和关心。”
对于父亲说的事情张锐心里早有准备,陆柯的父亲是当代卫公家族家主的弟弟,所以陆柯与陆斐是表兄弟,与自己家族也是远亲关系。而陆后是卫公家族家主最小的妹妹,也是陆柯父亲的妹妹,陆柯的小姑。他们都来信关心自己的伤势与情与理都说的过去,当然带点疗伤、滋养的物品更是正常之事。
张锐恭敬地说道:“陆后和卫公在百忙中还惦记着孩儿的伤势,真是劳他们有心了。父亲放心,孩儿会亲自去信感谢他们的一番好意。”
张逸很有深意地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我家老虎真的长大了。对于你的表现,为父深感欣慰,也很非常放心。从今以后你可以独立了,不需要家里人的再时时想着去照顾你。”
张锐微笑地说道:“其实,孩儿自帝大毕业后就已经算独立了,所有的大事孩儿都会三思而行。至于小事嘛,孩儿还是率性为之。如果为此出了事情,父亲可不能不管。”
张逸笑道:“你有陛下给你撑腰,你还怕什么?连屠杀令你都敢下,还有什么事不敢去做?”
张锐半开玩笑地说道:“孩儿不敢做的事情太多了。孩儿敢做的都是自认为是小事的,是确认不会有严重后果才去做的。但是孩儿年轻,怕有时其中的分寸把握不好闯出祸来,所以如果因此出了事儿,您还是要照顾孩儿一下。”
张逸则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是这样想的,就不会出天大的事。其余的事情,也轮不到为父插手就会解决。”说罢,又仔细地看了看张锐一番,说道:“为父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你小子,有如此本事?”
张锐谦虚地说道:“说起来全靠奶奶、父亲、母亲和二姐的严格教导,孩儿才会醒悟过来,不然可能现在还昏昏沉沉地混日子呢。”
“哈哈……”张逸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是醒事晚。当初你不知吃了为父多少鞭子,就是死不悔改。唉!当时为父真的以为你成不了才,这一辈子就是混着日子过算了。没有想到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自从脑子被摔坏之后,就彻底的醒悟。十余年来,你考帝大、考军校、沙场征战、捷报频传。为父以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家族以有你这样的弟子而生辉。”
“其实,孩儿真是被那一跤给摔醒了。孩儿那时就想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去创造一番事业,今日看看十余年来,虽然没有过上一天的舒坦日子,可是孩儿的内心却十分充实和满足。”张锐像是也回忆起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动情地说道。
张逸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抿了一口茶,说道:“老虎,这次陆柯在上奏朝廷的表章中,说你与游骑们在战役里是立了首功,说没有你们死死的拖住敌人,就不可能顺利的拿下兰城郡和全歼十万敌军,所以他为你们请功。据说卫公的信上说,陆柯的建议是所有白堡内奋战的将士无论生死均提升一级爵位,并请求朝廷授予你们‘白堡勇士’的称号。”
张锐听后也没有吃惊,不紧不慢地说道:“哦?孩儿应该多谢他,也替所有英勇战死的将士们谢谢他。回到战区后,孩儿会当面感谢他的。”
张逸点头说道:“以陛下对你的宠爱和太尉等人帮衬、说项,陆柯的这个请求一定会被朝廷批准。你的爵位再升一级就是伯爵了,也就是上等贵族了。说实话你比为父能干,当年为父在军队中混了十几年,才得到一个中校军衔,如果要授爵,最多不过是个勋爵。而现在你才二十五岁,就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上等贵族,成为将军。”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为父以前都以为你是靠着勇猛作战才晋升如此之快,直到今日看了你的表现后才知道,知道你的为人处事后,才发觉你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都是你的平日努力的结果,所以为父说,你今后不再需要家里人的看护了。以你现在的表现,你的前途大有可为。唉!可惜了。”
张锐见父亲叹息,便问道:“孩儿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请您指点。”
“为父现在在你身上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叹气只是可惜。以你的表现,如果当年你进了官府该多好!说不定以后咱们家族真的能出一位贤相,你成了丞相,咱们家族就是文武双全了。”张逸边说,边摇头叹息,对张锐没有进入官府之事甚感遗憾。
张锐笑着说道:“爹爹,如果孩儿当年没有吃过亏,哪里会有今日的表现?说起来,孩儿最该感谢还有一人。”
这回轮到张逸不解,问道:“是何人?”
“就是御史大夫家的二少高鸿啊,不是他给孩儿上了一课,孩儿哪里能知道世间的艰险。所以他也算是孩儿的一位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