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为父可听说你把他打得很惨,半年没有下地。好了以后,又被高大人痛打了一顿。据说,高大人还警告他,说以后他再要找你报复,就会把他从家族中除名。”
张锐认真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理也!他既然冤枉孩儿打过他,孩儿如果不真的打他一顿,岂不是既失了名声,又没有得到实惠?这样的亏本买卖,孩儿怎能去做呢?再则,孩儿恩怨分明,打他是一回事儿,感激他又是另一回事儿,其中差别不能混为一谈。”说罢,父子俩同时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张逸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听你娘说,你在前线遇到了四平,他还好吧?”
张锐回答道:“孩儿与二哥相见的时候,正巧都有军务缠身,所以只匆匆聊了两句,就各奔东西。不过孩儿看二哥的气色还算不错,精神头也很足。”
张逸摇头说:“你二哥是什么样子的人,为父很清楚。他与为父一样,在军中服役是没有前途的。为父打算劝他早日退役,回家后学着管理家中事务,才是正经的事。”
张锐沉默不语,对于这种事情,他不打算多嘴。不过张逸并不打算放过他,问道:“你看如何?”
“父亲,您与二哥谈过这件事情吗?”
“没有正式谈过,上次他回家探亲时父亲曾经暗示过他,也不知他木纳没有听懂为父的话,还是听懂却还不想回来。”
“孩儿觉得此事应该尊重二哥的意见,父亲等他下次回家探亲的时候,跟他明说吧。如果二哥觉得还想留在军中发展,孩儿或许能帮帮他。”张锐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杨英。自己帮助二哥或许他面子上不好看,但换成杨英帮助,效果应该就不一样。
不料张逸却严肃地说道:“在军队中,你就是有机会,有条件帮助他,也不许。你决不能这样做,听见了吗?”
张锐见父亲说得认真,马上回答道:“是,那孩儿就不管此事了。”
父子俩一直聊到有仆人前来通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时,才出了书房,往餐厅而来。而这时餐厅内刘紫旋、董小意、乌兰、六灵、元元等家人都已在等候着。张逸坐定主位后,看了一圈众人,发现没有孙子张克的身影,便问道:“小竹哪里去了?”
董小意回答道:“小竹犯了大错,被媳妇送到季原庄院去了。”
张逸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平日他在所有孙儿中最喜爱的是小竹,小竹骑马射箭都是他派专人教授的。后来看见小竹的骑术日渐精湛,甚至超过同龄的老虎时,对这个孙子更加满意和认可。今日突然听把小竹赶去草原,便不高兴起来,问道:“他犯了何错,需要赶到季原那么远的地方?”
张锐开口解释道:“爹爹,小竹开学还不到两个月就逃了三次学,所以孩儿决定把他送到季原去反省反省。只要他肯认错,孩儿就接他回来。”
张逸怒火上升,呵斥道:“他才六岁,送去草原,你们又不再他的身边,谁来继续教育他?难道你们想图省事,就想出这种办法,小竹的学业可怎么办?你小子当年逃学还少吗?我怎么没有把你送到草原上去?小竹犯了错,该用鞭子抽你就抽,该饿饭你就饿他的饭,但是不能把他丢到一边去不管他。你们不知道管教子女,就应该好好的学学,天下哪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
董小意、乌兰等人见张逸发火,都站起身来垂手低头听他的教训。张锐也想叫两名仆人扶自己起身听父亲训示,被母亲刘紫旋挥手拦住了。
待张逸说完,刘紫旋对他说道:“夫君,孩儿们怎么管教孙子,由得他们去作主,你就不要操心了。”
“小竹虽是老虎的儿子,但也是我的孙子。我怎么不能管了?”张逸怒气更胜,又对着刘紫旋喝道。
刘紫旋还是微笑着说道:“咱们当年教育老虎的时候,也不成功。你打了他,也饿了他,但他改了吗?后来还不是自己醒悟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看,都快把六灵吓哭了。”
张逸看见张优璇依偎在董小意的身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挤出一丝笑意对张优璇说道:“六灵,等会爷爷听你背书好吗?”
优璇脸上立刻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奶生奶气地回答道:“只要爷爷爱听,六灵一定照办。”
张逸平日也很喜爱她,又将叫她到身边,亲了亲她的脸蛋,问道:“过两日跟着爷爷去夕阳城堡渡假好吗?”
优璇犹豫地说道:“可是……可是还要读书呢。”
张逸哈哈大笑道:“难道你不会带着书本去吗?”
“呵呵……”优璇也笑出来,在张逸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好啊,六灵愿意跟爷爷去。”
张逸挥手让董小意等人坐下,然后对众人说道:“家族准备在夕阳城堡开一次狩猎大会,你们都参加吧。”
刘紫旋转头问张锐:“老虎,你身上的伤可以移动吗?”
张锐见母亲投来期望的目光,便开玩笑地说道:“其实到了山里,孩儿身上的伤好的更快。本来孩儿还想过日子去求您和父亲,允许孩儿去夕阳城堡养伤。没有想到您们先提出来了,也免孩儿厚着脸皮开口求您们。”
刘紫旋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张锐呵呵地笑道:“你当了将军,还油嘴滑舌,小心将士们都不服你。”
张锐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