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的这番话语,使得众将情绪立马高涨起来,之前的疑虑、犹豫抛得无影无踪,就连马士轸也激动起来,跟着大家一起高呼:“请殿下放心,我等誓死遵循殿下的命令,此战定会取得成功。”
雁行阵最重要的位置有三处,一处是本阵,另外两处是两翼的雁翅头阵。本阵就不用说了,由张锐坐镇指挥。另两处重要位置,马士轸心想张锐可能会派两名团长去指挥。结果出乎意料,张锐第一个点将便叫到他的名字。
他在众将羡慕的眼光下,上前接令。张锐又嘱咐他说道:“两翼的雁翅头阵是全阵的关键所在。作战过程当中,也许会出现本阵来不及下达具体命令的情况,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右翼归你指挥,前提是不能使部队出现大的伤亡,除此之外,你可以对右翼下达任何命令,直到接到本阵新的命令为止。这需要考验你的随机应变能力,不过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张锐之前已介绍了出战计划,马士轸知道右翼要列四阵,其中一团有三个营,二团一个营。同样左翼也是四阵,不过都是二团的营。这样布置是也考虑到一团在合山之战中损伤惨重。以马士轸的四营为例,在合山之战结束后,只剩下五百余人,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伤员。
因此张锐只派一团三个营出战,并由一团不出战各营中调人马对三个营进行补充。补充后,每个出战营除去伤病之外都为五百人。二团出战五个营也是如此,剔除伤病后皆补充到五百人。而本阵,则由张锐、刘文常、赵无寒的亲兵以及剩余的各营将士临时编制组成。
这样部署完毕后,全军左右两翼都各有四个营,每翼兵力二千。而雁头本阵部分,张锐又分出三个小阵,分别由刘文常、赵无寒各带三百人,张锐本人带四百人,全军共计五千人整。马士轸就成了全军右翼的后备指挥官,一旦失去本阵的指挥,整个右翼就都归他临时指挥。
马士轸第一次接受如此重大的任命,也第一次有这种先斩后奏的权力。心里特别激动,也对张锐的信任万分感激。
今日作战刚开始鲜卑人便对右翼发起攻击,马士轸转头向本阵方向望了一眼,在心里默默念道:请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这场作战,属下定尽全力打好。
“虎哥,一团四营开始撤了。要是鲜卑人不追,而是继续去攻击右翼第二阵王斌营该怎么办?”达须在本阵看见四营在马士轸的指挥下朝冲来的鲜卑骑兵射击了一轮后,朝后方退去,便问张锐。
“那王斌营也撤退。”张锐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战场情况,一边简单地回答道。
达须还想继续问,但见张锐的心思都在战场上,也不敢再过多让他分心。倒是旁边的百里杨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主动为他解释:“你看,马士轸营的一轮射击就让鲜卑人损失了两百余人。他们要换进攻已准备好的王斌营,也会遭到同样数量的损失。王斌营撤后,他们要再接着攻击,在后面每个营阵前都会损失。等他们攻击在本阵时,最多也只剩下一两百人。一两百人,还怕他们能冲进来吗?”
达须连连点头,同时也稍微明白了雁行阵是怎样逐次消灭敌人的。郝青也道:“鲜卑人这次只是试探进攻,不会朝着本阵来的。依我看,他们会追击马士轸营一段距离,而后转向从侧翼攻击我们右翼的其他阵。”
达须担心道:“如此阵型不就乱了吗?如果敌军再趁机派兵从正面进攻,整个阵型就有可能崩溃。”
百里杨微笑道:“放心,这股鲜卑骑兵转去攻击其他阵时,马士轸营会立即转为追击,两方夹击下,鲜卑人必然败退。”说着对郝青道:“现在我稍稍有点明白了雁行阵为什么适合骑兵,与其他阵比起来,雁行阵布的更开,对骑兵运动战有利。”
郝青点头道:“是能发挥骑兵的机动能力,也能牵制敌方的进攻。”
三人正在悄声讨论,忽听张锐下令:“传令,马士轸营射回马箭,王斌营断敌退路!”
达须抬头看战场,只见追击马士轸营的鲜卑骑兵已经追过了第二阵的王斌营阵列。随后本阵的号角声响起,正在撤退的马士轸营迅速减慢下来。待鲜卑骑兵追击进入射程后,一起往后射击,之后一直与追击的鲜卑骑兵保持在射击有效距离之内。
马士轸营只射了三轮,敌方本阵传来号角声,追击的鲜卑骑兵立即转马回撤。就在这时,右翼第二阵王斌营出击了,速度赶到鲜卑前面将其归路堵住。而马士轸营,在鲜卑人转身的同时,也马上停止撤退,并转换队列转入追击中。
只在转向中,双方的差距就表现出来了。马士轸营后于追击的鲜卑骑兵转向,但他们却比敌军首先完成转向,队形保持得非常整齐,立即投入了反攻。这个差距是致命的,鲜卑骑兵还在乱糟糟整队,见汉军前后夹击而来,顿时变得一团混乱。
马士轸营和王斌营并没有冲进混乱的鲜卑骑兵阵中,而是在达到敌军的边缘时,突然转为车轮阵,以连为单位朝着混乱不堪的鲜卑骑兵射击,前队过后再转向返回队尾,连续朝敌军射击。
车轮阵是汉骑与敌军骑兵交战时使用的最基本阵型,是以弓箭杀伤敌人为主的作战方式。张锐早在军校的第一年就学习过此阵,只是后来去游骑,没有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