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刚刚是一直在屋里午睡么?”明玉迟疑地问到。
“恩,怎么了?”司徒君璞狐疑地回头瞥了一眼明玉,回答得理直气壮。“玉嬷嬷,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你还不快点!”司徒君璞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不妥,反过来催促到。
“是!奴婢遵命。”明玉悄悄拾起了挂在袍子上的树枝,重新为司徒君璞选了一件衣服,而后动作麻利地为她挽好了发髻。临出门之前,明玉又取了湿毛巾为司徒君璞净手,不着痕迹地擦去了她手上的污渍。
“大小姐,快请吧!”收拾妥当,二人便匆匆往前厅走去。看着司徒君璞健步如飞的背影,远远跟在她身后的明玉不由得捏了捏袖子中的树枝。若她的判断无误,这枝叶应该是来自血龙木树的。
血龙木,又称帝王木,是极其珍贵且十分罕见的树木,在整个司徒府中,也唯有祠堂那里栽有一株百年血龙木。那血龙木树紧挨着司徒家的祠堂而生,身形高大,枝叶繁茂,横错的枝桠几乎覆盖了半个祠堂。
司徒君璞的外裙上怎么会挂有血龙木的枝桠呢?明玉十分不解。要知道,血龙木的枝桠都在祠堂屋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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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璞赶到前厅的时候,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已经早早在了那里,等了有一盏茶功夫的传话公公脸上,已经隐约有了些许不耐的神色。
“君儿,你可来了。”司徒老夫人赶忙拉过司徒君璞,对着前来传话的常公公谦恭地道。“让常公公久等了,不知皇上今日派公公来所谓何事?”
见人已到齐,常公公也不多废话,尖着嗓子说明了来意。“奉皇上口谕,明日宫中要设宴款待慕容太子,特请司徒老夫人,司徒将军和司徒大小姐一道进宫赴宴!”
进宫赴宴?司徒君璞挑了挑眉,这招待慕容麟的宴席,关他们什么事情?
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
“常公公,除了我们,可还有别的大臣参加?”司徒顺颂小心询问到,生怕这会是一场鸿门宴。
常公公傲娇地斜了司徒顺颂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到。“司徒将军,皇上这是为了招待亲外甥,您说会不会有其他大臣呢?”
听到这话,司徒顺颂心中越发七上八下了,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悄悄塞进了常公公的手中。“常公公,既是家宴,那皇上怎么会宣了我们作陪呢?”
常公公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很快便判断出了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将玉佩收进袖子以后,常公公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司徒将军,咱家听说是这慕容太子喜欢热闹,便央了皇上多请些人来。这到底是家宴,皇上也不好请无关紧要的大臣们参与,便邀了戚国公和他的公子小姐作陪,这不司徒大小姐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也算是一家人,皇上便一并请了您们去。”
不过常公公这话虽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却是萧肃帝介怀司徒君璞的流言蜚语,有心试探,又怕是一场误会闹得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不悦,便又请了戚国公一家子打掩护。
除了他们还有戚国公一家?司徒顺颂皱眉,莫名觉着不安,有戚国公在的地方,就有麻烦。
“常公公,这两日皇上心情如何?”司徒顺颂十分不放心,继续探问到。
“这个嘛,得看是针对谁了。”常公公下意识地侧头望了一眼司徒君璞。如果说是针对慕容麟这位贵为千羽国太子的亲外甥,那萧肃帝绝对一个笑逐颜开。要说是针对司徒君璞这个绯闻缠身的屡岚国未来太子妃,那萧肃帝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有关司徒君璞与人私奔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萧肃帝虽努力保持智者之姿,尽量对那些谣传充耳不闻,可一连几日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都没有主动站出来澄清这件事情,多少也让萧肃帝产生了几分怀疑。这不才终于沉不住气了嘛!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常公公既然收了司徒顺颂的玉佩,自然是要卖些有用的消息给他的。常公公想了想,小声在司徒顺颂耳边提醒到,“司徒将军,流言猛于虎,皇上虽是明君,却也是凡人。人言可畏,您可仔细掂量好。”
说完这句,常公公重新站直了身子,神色倨傲地冲司徒老夫人等人拱了拱手。“咱家的话已经传到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咱家就先告辞了!明日酉时在宜安宫,请司徒将军,司徒老夫人和司徒大小姐务必准时出席。”
“是,有劳公公了!公公慢走!”司徒顺颂带头应了一声,将常公公送出了府。
待常公公离开之后,司徒顺颂有些担忧地将常公公的暗示说给了司徒老夫人听。“娘,明日若是皇上问起,我们可如何是好?”
“待明日看了情况再说吧!你还是抓紧时间去彻查散播谣言之人吧!”司徒老夫人的脸色有些紧绷。明日宴席,只怕是一场凶多吉少的鸿门宴了。
司徒老夫人倒不是怕萧肃帝问起,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司徒君璞与人私奔一事本不存在,而是遭人诬陷的,萧肃帝又是是明辨是非的圣君,不会妄信谣言,只要解释妥当,萧肃帝定会理解。
怕就怕有小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