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嫁到王府呢!”勤惜文似乎十分了解蛊发作时的厉害。
“姑姑,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不驱动,她不会有任何事儿,现在她有这种症状,大概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一会儿就好了。”钟离瑾瑜冰冷的面容,看着勤惜文时却十分的温柔。
钟离瑾瑜果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难怪不问她的事情,不好奇她的事情。
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钟离枫会默默调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钟离瑾瑜不需要调查,他强硬的将事情的发展给控制住。
这两兄弟一个靠计谋,一个靠手段。
真的是谁都不惹!
“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勤惜文关心的问道。
纳兰沉浮摇摇头,轻轻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儿,只是头有些晕而已。”
任何人听到自己被下了蛊,都会气愤交加,恶语相向的吧?
但是纳兰沉浮却没有太多表情,眼神淡淡的从钟离瑾瑜身上扫过。
一丝狠历不着痕迹的在纳兰沉浮的眼底孕育而生,却又迅速的消失。
“那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勤惜文声音柔软却又关心的说道。
“不了,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千禧殿,但是我却还是怀着畏惧的心情的,我想我还是回去休息吧?”纳兰沉浮婉言拒绝。
让她进去休息,俨然让她在过去的回忆中在遭受一次磨难。
她发誓她不会在进宫……
如果有一天她进宫了,那么她的复仇大路便已然宣布到了最后关头!
“甘文,送她回罗源。”钟离瑾瑜说,漆黑的眸光看着纳兰沉浮带着一丝探究。
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很排斥这个地方。
至于她得知自己和姑姑的关系时没有一丝惊讶甚至表现得极为的恭顺。
而等到她得知给她下了蛊之后,她竟然没有质问。
只是在她看向他的眼神时,他明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东西,等在去寻找时却又不见了。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似外表看上去那般的稚嫩,喜怒不露于色,任何事情都能藏进心中,有着一颗深沉而又极为成熟的内心。
与她的聪明无关,那是一种深沉的阅历。
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十三岁和三十一岁,那种沉淀是需要经过岁月的洗涤才得以形成!
“王爷,我觉得这姑娘听好的!若是能好好相处……”勤惜文的话还没有说完。
钟离瑾瑜便温和一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陪你去海边儿捡贝壳吧?”
大湾靠近海边儿,那天气也就越发的炎热,那黄黄的太阳似是能将人给烤熟了一般,勤惜文从千禧殿中走出来,看着那毒辣的太阳,用手中的团羽扇遮住那直射入眼的阳光,敖白跟在身后,将荷花伞撑开来。
立时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便投射出一朵荷花样的影子。
“快将芍药花搬进来,这么毒辣的太阳,将花瓣都给晒焉了!”勤惜文便说着,便搬起重重的古黑色的花盆。
敖白一手拿着伞,一手劝慰着:“姑姑,让我来吧?”
“不行……”勤惜文的手微微躲闪,花盆竟有些抱不住,眼看就要摔到地下,一双手恰到事宜的接住了。
“姑姑,这花开得真好!”纳兰沉浮身穿着一身曳地飞鸟描花长裙,上身穿着丝绸罩衣,浓稠如墨的三千发丝斜插着一根日永琴书簪,披散下来的头发半半弯在脑后,显得十分的清爽,而那精致的妆容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云舒?你今日不是要回京都吗?”勤惜文看到纳兰沉浮似乎很高兴,裂开了温和的笑容,随后忙将纳兰沉浮拉到伞中:“你快到屋里来,这边塞的日光可是一天比一天毒,在外边儿待上一个时辰都能给晒黑了。”
纳兰沉与勤惜文合力将另外两盆芍药搬到了阴凉处,这才从袖中掏出手娟,细心的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