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紧接着问:“本座利用自己的妻子做‘药’引,你不觉得恶心吗?”
沉默了会,香瑟瑟不以为然说道:“得一鬼者能夺天下,指的肯定不仅仅是是你‘弄’毒的能力。若你真心想以你妻子的‘肉’身为‘药’引,那么应该在取得冰魄之后才给她服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然你来得如此匆忙,还以此为让人驾驭你的台阶,分明是情急而迫于无奈。你妻子,或许因你而死,但并非你本意。你取冰魄,大概只为保住她的尸体以作念想。”
柳岩轻沉眸‘色’,默然不语。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香瑟瑟察觉他已经离去,不多会,桃儿端着食物来了,香瑟瑟听见她连连打呵欠,便让她去歇息。
吃了点东西,觉得没胃口,她又下意识把手‘摸’到枕边的冰肌‘玉’骨笛上,听闻再过几日,那男人就要迎娶太子妃了。
明明不想难过,但还是会感到郁结,像是安慰自己,他只是昏‘迷’了,这并非他的意愿?
可又如何,两人再见,也只是陌路。
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味道,似乎比那穿破的苦胆还要苦上百倍,她扭曲了脸容,忙捂住鼻子,这下听见脚步声,感觉有人来到了‘床’前,那苦涩之味更加浓郁难耐。
“把它喝了,本座告诉你,第二件事是什么。”
又是柳岩的声音。
香瑟瑟满脸恶心紧蹙眉心,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光嗅着已觉苦涩难忍,喝下去岂不把胃都吐了?
顿了会,她‘迷’‘惑’问道:“第二件事?”
柳岩沉解释道:“你不是要当我的主子吗?”
香瑟瑟迟疑了会,反问道:“可是,第一件事,我还没完成。”
“喝,还是不喝?”柳岩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不咸不淡道。
香瑟瑟拧就眉头纠结了会,想着自己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毒‘药’又如何?
她双手接过‘药’碗,渗骨的苦涩味袭入鼻蕾,她眉头紧拧,视死如归把这苦‘药’一口气饮尽。
“咳咳……”她伏在‘床’边使劲咳嗽,嘴里仿佛含了十个苦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难受至极。
柳岩冷眼看着她难受得扭曲的容颜,若有意味道:“第二件事,每天喝一碗这样的‘药’,而且,这‘药’会一天比一天苦,每次喝完‘药’,半个时辰内不得吃或者喝任何东西。你可以放心,这‘药’虽然没什么裨益,但也无害。”
“……”香瑟瑟汗颜。
就是单纯的折腾,对吧?
这些鬼‘门’的人都是这么任‘性’,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吗?
“如何?”柳岩冷声问道。
香瑟瑟下意识狠狠抓紧被单,这点苦跟失去在乎的人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最惨痛的代价!
许久,她的‘唇’畔处忽然浮起一丝妖冶的笑意,回想之前的一切,突然发现这碗苦‘药’很滋味。
“好。”香瑟瑟郑重点头。
“还有七天时间,你若拿不到冰魄,本座会让你七孔流血而死。”
留下狠话,柳岩便从窗户离开。
“哎……”
香瑟瑟突然喊了声。
脚踩到窗柩上,正‘欲’一跃而去的柳岩猛然收住内力,险些没直接摔了下去,许久,平衡下来,才气定神闲扭头瞥向她。
纳兰北峰收到桃儿派人送来的口信连忙赶回客栈,来到香瑟瑟的房间却不见她的踪影,只嗅到难忍的苦涩‘药’味。
“桃儿!桃儿!”纳兰北峰心急如焚喝道。
在隔壁歇息的桃儿闻声惊醒,匆忙赶过来。
纳兰北峰回过身睨向她责问:“嫂子呢?你不是说她回来了吗?”
“夫人她……”桃儿指向她的‘床’,没看到她,微愣,“咳”顿时又被这苦味给呛着了。
纳兰北峰快步过去拿起放在案头的‘药’丸,嗅了嗅,再转向桃儿试探问道:“这是什么‘药’?”
“啊?”桃儿被他问得哑然,愣愣摇头回答,“我没有给夫人熬‘药’。”她再指向案头剩下的饭菜说,“我只给夫人端了些食物。”
纳兰北峰侧头看向桌上饭菜,再仔细打量房间的东西,见没有挣扎的痕迹,又把目光转落打开的窗户,他下意识走过去探眸往大街扫视过去。
柳岩带着香瑟瑟悄然潜入冰雪殿,应她的要求,将她带到凌霜城主夫人的墓地。实质上,他潜伏在凌霜城许久,也来这冰雪殿查探了几回,但就是没有找到墓‘穴’所在及其入口。
不过,后山有园,园中景‘色’唯美,绿草繁荫,百‘花’鲜美,蝴蝶翩飞,莺莺鸟雀立于琉璃翠檐上,亭子里有一樽年轻‘妇’人的白‘玉’雕像。
这年轻‘妇’人容貌似仙,笑容温恬,手捻帕子托着茶杯靠在石桌上,慈爱的目光落在‘花’丛中两尊玩耍的小童子‘玉’像处。
他知道亭中这年轻‘妇’人就是夜惊天的妻子,或者,这墓‘穴’的入口就在这园子里。
香瑟瑟听闻亭中有座白‘玉’像,让柳岩将她带到亭中。
柳岩站在亭外,看向细细抚‘摸’‘玉’像的她,这‘女’人的容貌与这与‘玉’像比较相差甚远,然却一点都不逊‘色’,尤其是她嘴角那抹笑,浅浅的,温恬,与‘玉’像相差无几。
见她抚‘摸’‘玉’像许久,他试探问道:“如何,可有发现端倪?”
香瑟瑟青葱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