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冷笑:“很可惜,你注定,要看着我,一辈子。”
她垂低泣,所有的委屈化作泪液,滑过眼角,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为之一颤,却仍不忘牢牢地卡住她的腰身,因为不管他怎么失去理智,他还是会尽量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她的泪,出了常温,好像被硫酸腐蚀一样,痛入骨髓。他曾暗暗誓绝对不会再让她流眼泪,可是现实与理想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你放手吧。”她冷静了下来,好像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身体停止了颤抖,眨掉眼里的泪珠:“如果我让你痛苦了,那你就把我扔掉,这样……对彼此都好……”
他的声音忽然很温柔:“安心,你说,你不是真心要和我离婚的,你只是在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只要她怎么跟他说,他可以不计较,因为伤害她,他比她更痛,那种感觉太疲倦了,就连他这么好精力的人都会承受不住。
她耳边响起了cheery的话,沉痛的闭上眼睛,心里的疼痛亦不亚于他,可是她只能忍痛割断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留在你身边的吗?”她刻意伪装出一副含恨的姿态。
他沉默的等待她的下文,他知道,那不会是好听的话,可是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听。
她笑得凄凉:“你真的以为……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吗?”
他嘴角抽搐,良久才说出一句:“心儿,说,你今天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他在她说出激怒他的话之前,制止了她。
她却摇摇头,明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却还是没有低头:“我做不到,因为那不是玩笑。”
他眸光嗜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吼了起来:“如果你做不到,我现在就撕了你!”
她很平静的笑着,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反正我也累了,你松手,我们就一了百了。”
他最怕的就是她的倔强,他最怕的就是连死也威胁不了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凭什么留住她,他总是觉得她会飞走,如果这次,他没有发现,那么他们就又错开了,虽然,他还是可以找到她,可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一种失去,不是失去了彼此,就是失去了时间,他已经丢掉她四年了?人生能够经得起几个四年的别离呢?
“你就那么想摆脱我啊?”他真想就那么狠一狠心,把她丢掉,这样,就不会有人可以影响他了,可是,舍不得,好舍不得,他情愿丢掉自己,也无法将她从生命里抽出,因为,她已经溶于血,刻入骨,成为他生命里不可切割的部分,也是生命的源泉,失去她,无疑心死一次!
她的心也狠狠地痛着,却只能用面具掩盖,含泪而笑:“不然你以为呢?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四年前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也没有指望你会忘记,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安心就是他的劫数,他深切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什么事一旦跟她有关,他就会手忙脚乱,什么冷静,什么孤傲,都不复存在。
她咬了咬唇:“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谁可以保证自己说过话的能够百分百的兑现?”
“对你……我从来不随便的。”
她调整了凌乱的呼吸:“你说,我对你很重要,可是,你从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只是霸道自私的想要把我圈在你的身边,却从来不管我是不是愿意,你说你在乎我,其实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罢了!”
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可他占有她不是因为占有欲,她不知道,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墨辰曾经说过,她就好像一道神光,接触到,便是脱离世俗的宁静,给人舒适安详的感觉,开始他不相信,可是后来,他渐渐的感觉到了。
“在你眼里,我对你,就只是占有欲?安心,你当真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他的手很酸,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在他手里的,是他的一切,松开,全世界都将毁灭。
她不想说那些话,一点也不想,可是,真的没有办法,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明白,她是爱他的。
“你放我走吧,只有这样,我们彼此才能够得到解脱。”
他忽然仰天轻笑,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将她拉了上来,扣住她的肩膀与她对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不会离开我。”
她脚一落地,都觉得浑身软,后退一步避开他:“你这样极端,也只有祁蕊跟cheery才受得了!”
他握紧酸麻的手掌,眸底bo涛暗涌:“安心,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狠狠地一圈砸在她身后的大理石围栏上。
她下意识的一颤,瑟缩着身子,再睁开眼,已经来不及阻止,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几乎露骨,可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眼底的疼,是来自心里,而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真的不想事情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为了殷彤而伤到他,她真的比死还难受。
看见她眸底一闪即逝的心疼,他只是冷笑:“不是恨我吗?那你应该高兴才对,你赢了,安心,你成功的把你虚伪的感情化成了锋利的剑刃,刺穿我心里。”他用被鲜血染得红的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口:“但是你会后悔的。”嘴角笑得讥讽,倒退两步,然后决然转身,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