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你上哪去了。”静怡师太看着姗姗來迟的余馨月,枯槁树皮的脸一下子如黑幕般阴沉。
静怡师太的身后站着两个相貌平平的烧火,劈柴丫头,余馨月一抬头便将周围一切一览无余,便是静怡师太那张脸都记得透透的,不敢因的一时疏忽而使自己陷入尴尬之处境。
须臾,她低着头,小声道:“回师太的话,晨起身体不适便上竹林里去方便了。”
说实话,她还不擅长说谎,脸若桃花相映红虽只一瞬,但还是盖过了往日的和煦,处之淡然。
静怡双手微颤背于身后,声色俱厉道:“胡说,你个贱蹄子已消失整整一上午,难道这一上午的时间都被你占着了,分明是心中有鬼,竟敢跟凭尼,别以为你是北虞二公子引荐过來的就可以肆意妄为,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静怡一面说着,一面不时想从低着头的余馨月的脸上扫出些什么,银牙紧咬,心中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恨意,静怡若不是因的一时大意怎至于丢了苦行僧所赠的无价之宝,若不是因得贱蹄子偷懒,虚度光阴,她一个堂堂师太又何至因为管理不善,人口不足被主持耻笑。
越想心中火气越旺,静怡师太一反往日的谦卑有礼、仪态大方,语气不免夹枪带棒,字字带刺。
“叶芝,你给我老实招來你一上午到底去哪里了,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毁了你那张狐媚子似的脸。”
“无可奉告。”余馨月稍稍仰头,目光中一派淡然如古谭中清澈无比的水,平淡中嵌着一丝无所畏惧,不因强势而低头那是她的态度,亦是她闯荡这么些年所养成的习惯。
“你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不知是那个荒郊野外生出來的沒教养的贱蹄子,以为有人庇佑,本师太便动不了你是不是。”静怡师太气的脸通红,枯槁的脸如菊花般褶皱,一袭青衣更是衬得从上到下红绿相间,煞是俗气,引得身侧两丫鬟一阵好笑。
而余馨月则因的那一句“沒教养的贱蹄子”红了眼,双袖一卷,一双盈盈秀眉中所带的冷意令的周围的气温骤降了几分,呼呼不止的风也因的那一瞪竟止住了。
若当年沒有发生变故,以她的身份在整个江湖中可谓是一颗炙手可热的新星;可如今当一切都成为一捧黄土,她竟被人耻笑暗骂,便是连一个寺庙的师太都对她横眉冷对,只手叉腰地指桑骂槐,她若不给点颜色看看,她便不叫余馨月。
“笑什么笑。”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静怡师太怒气冲冲地回过头,抬手就给了就近的丫鬟一巴掌:“反了反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嘲笑本师太,好好收敛你那副德行,别以为当了寺庙一烧火丫鬟就不需要遵守规定了,若招待不周本师太不介意送你们去,,。”
烧火丫鬟忙捂着脸,急欲跪下就饶,却被一只纤纤藕臂阻住了,余馨月眉尖微敛,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缓缓说道:“师太何以至此,丫鬟固然有错,却不至于妄加上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更何况师太哪來的那么大权利,可以阻止人一言一行,甚至连自己做的丑事别人还笑不得,说不得了。”
被救的丫鬟红的脸都快滴出血來了,低着头一言不发,却被余馨月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给深深感动了。
逐字逐句中均暗藏着讽意,静怡师太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口气差点沒提上來就这么活活噎死,余馨月此话无疑不是火上浇油,本來静怡还因的裙带关系稍稍有所顾忌,如今此话却是逼的她只想亲手将余馨月碎尸万段,将那张脸花花 然后抛之于山野之外。
不,不,她决不能这么做,先不说此事若做了会引起多大的后果,武林大会将近,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得罪了江湖的首大实力。
这北虞明浩虽不及北虞少主扬名海外,但其尊贵的身份和fēng_liú倜傥的身姿可是吸引了无数江湖大小势力的美女欢心,甚至连善媚的百里一族二小姐,,百里木颜也对他青睐有加,她犯不着因的一点得失给自己,甚至凌云寺惹了这么大一个祸端。
于是乎,紧拽着宽厚袖口的双手忽地放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毒:“叶芝,本师太记得你入了凌云寺也有半个月了吧。”
余馨月被静怡师太突然松下來的口气愣了下,随即恢复常态,点点头,示意静怡接着说下去。
“这半个月來,你武艺可长进了沒有,本师太记得你刚來时可是连寺中的云玲都打不过,如今究竟如何了,要不本师太屈尊教你下如何练武。”
静怡师太虽是这般说,可眸中的阴寒却如毒蛇紧盯货物般,一个都不愿放过,嘴角含着的笑,犹如带毒的罂粟,魅力无边却处处透露着危险。
她明的不行,暗的难道也不行吗?静怡师太叱咤江湖有数十载,手下习的功法无数,其中以灭魂掌堪称武林典范,因而获得了江湖的一致推崇,尊她为静怡师太。
她可不信余馨月短短半月会突飞猛进一下子步入九重天境界,足以跟她的功法相抗衡,若是不将她重伤在床躺上个十天半月,那她静怡师太的威名也算是白给了。
身后袖口微微一扯,余馨月对上了一双澄澈如山泉,单纯如白练的眼睛,她摇摆着脑袋,眼中露出的关心令余馨月微微一愣,忽地嘴上袭上一抹如沐春风,能融化万川冰雪的笑。
“怎么,不敢了。”静怡师太环抱双手与胸,目露鄙夷之色:“也难怪,一个连烧火丫鬟都比不过的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