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阴沉沉的。随时都会有场倾盆大雨等候着路人来来往往的行人。寻目望去,一道黑影骑着骏马,烟尘滚滚消失在烟雨蒙蒙的古都之中。
雨淅淅沥沥,不大不小却给六朝古都添了份朦胧湿意。余馨月背倚床栏,望着天不知作何感想。连日来的雨水消磨了她的斗志,满腔热情随雨水滴落土壤,化作尘埃。
“少主。你要的药拿来了。”房门被未关上,无需太多力气附在门上,门外迟疑声响起,余馨月认得,那是凌霄的。
头习惯性仰着,她面无表情,淡淡道:“放那吧。”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被一双素手搁置在了茶案上,漏窗外传来的风吹了衣衫一角,余馨月的余光一扫,凌霄进退不得,踌躇在外,隐忍不发的模样将她远眺的目光收回,偏转头直视:“还有事吗?”
凌霄迟疑片刻,咬唇道:“少主,那药后劲力强的很。若为了一时之快伤了身子那是不值得的。”
怜惜,余馨月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可是干坐着也没什么办法,当下之计只能如此,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武林大会的时候一招不低,她还拿什么夺回她族的珍宝,更别提威震武林了。
“凌霄我知道。”隐晦的眸子下隐藏着复杂的情绪,声音如涓涓细流轻叩石块,耐人寻味却又琢磨不得。“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凌霄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什么?”
余馨月猛然抬眸,素手抓住了窗幔,露出了略显苍白的容颜,尽管如此依旧难掩姿色,若杏花初绽。“我要你去告诉碧空师姐一声,说我万事俱备,静待佳音。”
“少主,你准备了什么?”贸然出口的话令凌霄后悔不迭,一向稳重谨慎的她怎会对自己的主上说出这样的话,险些把自己舌头要掉。不过她很想知道,她这位年轻的少主到底做了什么。
余馨月接过药碗,仰头喝下,满口的苦涩下声音却不改厉色:“你只需告诉她,到时武林盟主必然是我余馨月就行。”
什么?凌霄心一空,面色比之余馨月有过之而无不及。余馨月的话着实令她这个半路归依于余馨月的人感觉匪夷所思,除非江湖上那些老家伙疯了,否则又岂会让一个早已灭族的人当上这武林盟主大位?
尽管凌霄腹诽不已,但主子的话还是要传的。虽一路舟车劳顿,但乍然听到卿凡山有许多奇珍异宝,作为一名医者的她还是高兴异常的。
凌霄退去后,余馨月装淡定的脸瞬间跨了下来,那药还真是苦的不行,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自己想要武力还是要牺牲下自己的舌头的!
失了一个百宝箱,余馨月身边能用的怕是没有了。好在卿凡山离巡城不远,凌霄此去一则是回报信息的,二则余馨月想知道花斐回来了没有。师傅那样一念不曾记挂的人,世上除了已逝的师母外还能有几个能让他挂念的?余馨月希望的是,借助花斐的一丝力量,哪怕仅有一点也好,只要能撑过这段最难熬的时间就好。
余馨月不知,凌霄此番前去,带回的信息不止一个。更不知她此次受到的劫难要比起她与叶凌风的误会来的更多!
身子热乎乎的,周围围绕了一层白雾,紧紧地将她包围在中间。余馨月深知这是药力发作了,故收敛心神,盘膝而坐,双眼闭上,顺其自然。
须臾待周围护体的白雾退去后,墨发白衫的女子面容似昭雪,肤若凝脂,一双秀目缓缓睁开,盈盈光芒在眼珠中流转,不亚于明珠的光辉璀璨。她勾唇一笑,似春花绽放,霎那芳华只为伊人绽放少许。
门外,难掩疲惫之色的男子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手僵硬的靠在墙上,扣出几个洞尚未察觉。
“进来。”功法大成,便是听力连带着都好了少许。若不是那轻微的一丝触动,许是余馨月还蒙在鼓中。除了几日未见的北虞明浩,门外还有谁是有这般功力的?
俄顷,一袭蓝衣出现在视线内。欣长的身子如芝兰玉树般伫立在那,平静的出奇。仰头,一张平淡无波的脸上赤眸频频窥视,一点不掩饰目中的倾慕跟想念,赤果果的令她一时怔忪,待反应过来便咳了两声,冷声道:“找我何事?”
北虞明浩毫不顾忌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张氏镖局现已归在我门下,计划实施的恰到火候,幽容那边也不需要我担心,如今只有趁后日的武林大会之时夺得我想要的了。”
北虞明浩开门见山地这份说辞令余馨月稍稍惊讶,但面色还是如水般平静。“嗯,那我先要恭喜你了。”
北虞明浩郑重其事地说道:“恭喜谈不上,你只别给我添乱就行。这次武林大会非同一般,你就别参加了。”
“我功课都备足了,为何不能参加?如果又是为了身体等原因,我劝你还是别说了。我比谁都清楚我体内的好强因子,所以你就别拦着我了。”
自从上次小产后,余馨月就被当作宝物被稀里糊涂的当贡品供养了一段日子,就连平日尖锥的下巴都被养的肉嘟嘟的,这个节骨眼上北虞明浩若还是要拦着她的话她要跟他拼命了。
北虞明浩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仔细瞅了便脸色,顿放心了。“也不是。这次出的试题非常奇怪。先是一干人花三天时间从卿凡山赶到青华山,途中若有人中途因看对方不爽大打出手,死伤无论;回到青华山后要从山壁上采下百年难得一遇的九华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