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任性自私地伤害着他,她未免过于拙劣。段允琛,爱上她这样的女人,他应该很累的吧?
有时候人真是奇怪,明明放手能让人轻松,有些人却一头栽倒,且再也不愿意起身了。
失笑,付宝宝不知道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眼前这个对她近乎无怨无悔的男人。
“段先生,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做朋友也可以的。做恋人,太累,我不愿意。做朋友,适可而止,这样刚好。”就这样吧,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多好。付宝宝言毕右脚尖点地,头微埋,安静地等着对方的回复。
许久才听男人冷酷到了冰天雪地里的凛冽声线奏响,“付冉,你没有心。”
“我有,只是不能给你。”付宝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已是被段允琛疯狂地扣住了双肩。
这样的段允琛,她其实很熟悉,像一只被猎人射伤的小兽,痛苦狼狈,所有的骄傲都被践踏了。
可是阿琛,我没有说谎。我有心,我只是恰好……不能爱你而已。
恍惚间付宝宝发现自己真是有做猎人的潜质,她总是可以这样动辄将人伤得体无完肤暗殇成雪。
“这次又是谁?”隐忍残酷的嗓音,有股毁灭一切的气质在其中燃烧。段允琛双目几近猩红,付宝宝有些怕了。
“告诉我,又是谁?”想要退后,却根本不得其法。强制地将付宝宝的下颔抬起,段允琛阴沉的眸光,让她的心跳一瞬间快了几分。
这个男人,他身上总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气势。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越胜。
“没有谁,但也不会是你。”两手绞动了一番,付宝宝再是按住了段允琛的手臂,劝他道:“你冷静些,我头晕。”
段允琛的力道消减了几分,他悲哀荒凉的眼神对上了自己身前的女子,一寸一寸侵蚀着付宝宝的心脏。不是没有怨恨谴责的,段允琛唇角苦涩——为何他已经这样认真努力,这样努力地想要家世清白地和她在一起了,她却还是能这样三言两语地便要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开?
付宝宝有些失措,却还是蹩脚地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我的心里会有阴影。”
二婚,在现今这个社会其实没什么,更何况是在段家这样的大家庭里头。可这是……付宝宝此刻唯一能想得出来的借口。
借口,一个借口,她便妄图将这个男人排挤出她的生命之中。她总是这样坏得没道理,爱上她,不会幸福,只会受罪!付宝宝心知,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我没有碰过心透,没有。在我的记忆里,我只碰过你一个人,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满意吗?”就因为他结过婚,这就是她的理由?不能接受一个有过婚姻的男人?不能接受,那么三年前他娶心透的时候她为什么吝于出现一面?只要一面,彼时的他或许会为了她放弃眼前的一切,转而去当一个可恶的落跑新郎。
只是过去的事情,谁又能真正斩钉截铁地就说当初的自己能做到多好多好呢?上天不会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所以
“段先生,你不爱江小姐,你又如何知道她爱不爱你呢?若是她对你有意,那么你便不该冷落了她。若是她对你也无意,那么你们分开也不过是成全了彼此,与我没有任何的干系。满不满意,这一点,我无法回答。我只知道这三年来我过得很快乐,我有家人,有孩子,有没有你,对我的生活影响并不大的呀。”是的,哪怕偶尔会回想起这个男人,哪怕偶尔会因为想到他和别的女子成家了而感到心痛,可大多数时候,她的世界里并不很需要他的存在。也许她注定了是要独来独往的吧?
“与你无关?好一个与你无关!付冉,为什么你总是能这样轻轻松松地就把一切撇了个干净?我早就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连血都是冷的的女子,可我坚持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要告诉我,不论我做什么,你永远都不会感动吗?这三年来我怕你嫌弃我,所以我战战兢兢,我小心谨慎地守着自己,不敢让别人有半点的可趁之机。我甚至不敢离自己的妻子太近,我甚至把自己的妻子也当贼一样防着,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说到后头,段允琛已是控诉暴躁。他不甘心啊,一丝半点都不甘心!明知道爱上这个女人是条不归路,可他怎么就是不肯回头呢?
回头,他可以不用鲜血淋漓,可以不用每每被她伤得这样透彻,可以不用每回心心念念着想要听到她说一句温软点的话,到头来却总是有苦说不出!他段允琛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样迁就她纵容她,希冀着她有朝一日能想清楚想明白他的好,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他哪里会有这样情愿的心思?他唯一动了心的人,却不爱他。
猛地一把开了车门,段允琛要将付宝宝往里头塞进去。
付宝宝不配合,只冷冷地说道:“段先生,你闹够了吗?够了就请你离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不爱你。”
最后一句话,付宝宝是对着段允琛的眼睛说的。她不相信什么眼睛能泄露人的情绪,起码在她不愿意的时候,这是不可能的。
段允琛手上的力道终于分分退去。夜很暗,他的心内更是一片漆黑……
“是不是非要我用生命来赌,你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电光火石之间,有些东西在他的脑中崩裂开来。丝丝密集的刺痛,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