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昱只觉背上女子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到得后來竟是有些断续了,他心头一跳,忙将她放下來,只见她一张脸越发地黯淡了下去校园全能高手。
他不懂医术,只好去掐她的人中,直到她嘴唇上方已经被掐出了深深的指印,她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线。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焦急的脸,萧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抬起手來握住他的手,嘴唇轻轻蠕动,声音却细如蚊蚋。
夏昱俯下身去,才听清她在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他有点心酸,只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会找到大夫的。”
萧婧无力地笑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來越模糊,明明是清醒着的,却有了只有在梦中才会有的漂浮感,难道,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这一次,灵魂挣脱**的束缚后,却又要往何处安身,大约,会成为孤魂野鬼吧。
于是,她只是努力地抓住夏昱的衣领,在他耳边道:“你答应我的,要为我做一件事,我只要你记得,我姓萧,单名一个婧字,不是你认得的那个萧婧,而是……从另一个世界來的萧婧。”
她的神志已出于模糊的边缘,这番话说的也是词不达意,夏昱自然是听不明白,然而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只有答应下來:“我会记得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萧婧满足地叹息一声,夕阳余晖为她苍白的脸色添了些红润,亦给她的眼睛添了几分神采,夏昱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怔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她,那样的神态和语气,分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为什么无论怎样追忆都沒有任何印象。
假如真的从不相识,为何现在心底的疼痛那样真实,就好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要被硬生生撕下一般,鲜血淋漓的痛。
耳畔有狼的嗥叫渐渐逼近,然而夏昱却有些万念俱灰的样子,只是呆呆坐在地上抱着垂死的女子,天边的最后一丝残阳也坠落了,黑暗和着狼群的脚步声渐渐合拢來,一双双眼睛若隐若现。
直到一头狼率先从草丛中扑过來,夏昱才本能地去拿剑,然而,那头狼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仿佛撞上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夜色中一个男子仿佛足不沾地似的御风而至,待看到夏昱怀里脸色苍白若死的女子时,他双手微微一错,那头被悬在半空中的狼陡然被撕开,成了一堆毫无生气地血肉,自半空中无力坠下。
这样凶残的杀气显然也震慑住了群狼,它们哀嚎着夺路而逃,而飞烟则已闪电般地速度掠至夏昱身前,伸指探了一下萧婧的鼻息,站起來捶胸顿足道:“你要害死我了,还说让我去救人,说你自己会沒事,结果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和先生交待啊!”
夏昱见他的身法招式都极其古怪,肩膀上还背着一只大木桶,不由得生出警惕之心,按剑道:“你是什么人。”
飞烟像是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反问道:“你又是谁。”刚说了这一句,他就猛然醒悟过來,跺脚道:“救人要紧。”夏昱还沒反应过來,怀里便陡然一空。
他立即举步去追,谁知对方的轻功简直好到了诡异的地步,不过是眨眼工夫人已经掠出数丈,夏昱虽然知道自己是万万追不上的,但也不能就此放弃,于是咬牙运一口真气提步急追。
半空里陡然一只大木桶飞至,直向夏昱撞來,正正撞入他怀里,夏昱本想运力将其拍出,低头却瞥见木桶里竟装了个小女孩儿,这一掌无论如何都拍不下去,方才那古怪男子的声音隔空传來:“兄弟,麻烦你把这孩子交给一个名叫芡实的蛊师,多谢。”
说话间,那人已去得更远了,夏昱无论如何再也追不上,他这番交待沒头沒尾,让人听得也是云里雾里。
后來夏昱问过那小女孩,却只问出來她的名字叫阿朵,芡实是她的父亲,她一个月前被一群中原人抓了去,是被刚才那人救出來的,至于她的父亲现在在哪里,抓她的和救她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一概不知,夏昱见问不出更多情况,也只好先带了她赶往边关和淳于昭等人会和,再图计较。
那厢萧婧被飞烟带走后仍是昏迷不醒,气息也若有若无,急得飞烟连口气也不敢停下來喘,一路飞奔回了神庙,自从经过那一场劫难后,原本风景秀丽的一座山谷,竟不知怎的就破败了下去,树萎花枯,入目一片凄凉。
若不是神庙还矗立在那里,飞烟真要以为自己是來错了地方,整座山谷像是死了一般,非但沒有人声,连鸟语虫鸣也绝了迹。
飞烟轻车熟路地攀到了神殿顶层,一眼看到陌先生的身影仍在轮椅上岿然不动,这才松下一口气。
“先生,她好像……快要死了,怎么办。”他抱着萧婧站在陌先生身前,语声焦急。
陌先生伸出已成白骨的五指,在萧婧的眉心上方停留片刻,然后久久不曾出声,只是连声叹息,飞烟被他的叹息声弄得心烦意乱,开口辩解道:“先生,这事……不能怪我,是她要我去救一个人的,结果我去了再回來就沒找到她……再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他虽然极力推卸责任,然而低头看了萧婧一眼后,却又极为不情愿道:“好了,就算是我办事不力好了,先生,你救救她吧。”
陌先生却摇了摇头,飞烟一下子急了:“先生……她要是死了,不就沒法子了吗?你不是说只有她才能拨乱反正什么的……要是她死了,先生你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