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看出他过度紧张了,撸了一把他淌满冷汗的脸,安抚道:“没事的,有我在。”

云澈拉着他走出店铺,在路边摊买了六只肉包子,给他一半:“先吃点东西,我们要保存体力,下飞机后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你什么也没吃过。”

叶慎荣皱了下眉头:“我没胃口。”不过还是拿住了包子,啃了一口。

云澈带着他,镇定地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迎面两个看起来十分精悍的男人走过来。

叶慎荣顿时身体就僵住了:“是我父亲的人?”

云澈安慰道:“别太疑神疑鬼,你太紧张了。”

叶慎荣咬着牙,低下头,视线却定在两个男人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他们衣服下露出的枪杆,“是特种兵伪装的!”

云澈说:“看来你父亲就在附近进行着指挥。”

云澈加快脚步,在和对方接触的一刹那,他挥出一击直拳打翻一个男人,再用肘部去伺候另一个人的脸面,他那力道,一下就让男人的脸血肉模糊。

接着,他抓住第一个男人的头发,往下摁住,拔出短刀从男人的头顶笔直往下,没有半点犹豫地一刀扎下去,刀尖从下颚穿透出来,血顺着血槽滴落。

“别杀他们!……”叶慎荣只吼出一半的声音,愣住了。

“啪!啪!”两声,两具尸体倒在云澈脚边。

“他们身上有定位器,我们的位置被锁定了!”云澈回过身来,拉着叶慎荣躲进楼道。叶慎荣扭过脖子看了眼那两个已经归西的特种兵,狠狠拧了下眉头。

他们从楼道上去,翻过房屋修建的铁架子,两个人身手都不错,翻墙爬水管都很利索,只是叶慎荣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凌乱,脸色也白得跟漂过的纸一样。

云澈扫了眼他的胸口,扶住他,咬了咬牙,张望四周:“妈的,你再跑来跑去,旧伤又要复发了。我们还是得找辆车,那辆宾利太显眼。”

叶慎荣真有些跑不动了,他腿脚还有力气,但胸口却漫开了撕裂般的疼痛,呼吸也带着浊音,“云澈,你自己走吧……我父亲是冲你来的!”

“别跟我说这种话!”

话音刚落,云澈这次拔出了手枪,看了看弹匣,拉下保险栓,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脆响。叶慎荣一怔,按住他的手臂:“别杀人!”

“不杀他们,就摆脱不了他们。”云澈没有犹豫,眉目狠绝,嘭地一声送出子弹,对面某扇破败的门窗里,狙击手翻出了窗台,坠落下去。

这一下,下面的街道就像往蚂蚁堆里丢了块奶酪,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两边涌了过来。

叶慎荣愣了愣,看这架势真有点像缉拿国际重犯,而身边的男人连杀了三个人,却一派镇定,若无其事。他抓着云澈的手微微发抖起来,呼吸沉重。

云澈把他打横抱起来,“抓紧我,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近身的天帝玄黄录。”

你会把他们全部杀了?来多少杀多少?

叶慎荣紧紧闭上眼,头靠在云澈胸膛上,云澈衣领在激烈的运动中扯开到胸骨下,浮着汗的肌肤泛出光泽,身上有淡淡的甘草香味混合着汗水味散发出来,并不难闻,反而有种清凉透心的感觉。他脸贴着云澈的左胸,再次听到里面那颗心脏跳动的有力声音,明明和之前是一样的,却顿然觉得那声音是冰冷的,没有温度。

云澈熟练地偷了辆停在路边的车,他们再次冲上宽敞的大马路。

直升机不依不饶地尾随着。

“哼,真难缠。”云澈又点了根烟,叼在嘴边,看起来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嘴角挂着冷酷而残忍的笑。

叶慎荣心神不宁,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牙齿不知不觉地咬出血来。他是第一次被武装部队这种浩大阵仗追捕,又是战斗直升机,又是特种兵,又是狙击手,再冷静也无法像云澈那样自若。

他看着云澈俊美却冷漠的侧脸轮廓,蓦然觉得有些陌生,那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人和平常在他面前的感觉不一样。他一直是这样的?他在别人面前会是什么样?

叶慎荣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也许是亡命的绝望感让他更容易胡思乱想,他脑子很乱。

云澈慢悠悠地吸了口烟,忽然瞳孔一缩,“不好!”

叶慎荣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澈身体越过他,把他旁边的车门打开,然后松开了他的保险带,一把把他推出车!

叶慎荣猝不及防,从高速奔驰的车内跌出去,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摔在地面坚硬的柏油公路上,滚出去足有二十多米远,一直滚到路边的栏杆下,背脊骨头撞出脆生生的响声,他爬起来的时候浑身刺痛,七荤八素的,也不知道刚刚复原的肋骨有没有再折断。

他撑着有些湿滑的地面,冒着冷汗抬起头来,只见直升机舱门打开,武装士兵平端着狙击枪,枪口朝下。

前面的集装箱卡车忽然爆胎横了过来,云澈的车速度太快,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和卡车擦肩而过,翻了个跟头,横在马路的另一边。

响声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叶慎荣的耳膜。天空开始落下黄豆大的雨点。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停跳了一下,接着剧烈地跳动起来,越来越急促。

“云澈——!!!!”

他用力吼出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奋力奔了过去。

车子顶朝下翻倒着,窗玻璃碎了一地,在猎猎大风里飘散。

叶慎荣试着拉了拉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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