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说的一句玩笑话,乞者倒当真了。
"展恺鹏,记住了展恺鹏。"他也不回头,只是重复了两遍,折身出了隧道。
夜色没有尽头,走到哪儿都有黑,尽管到处似乎都布着光,门面招牌的彩光,路灯的黄钠光,小车的车光。但这夜色终究还是无孔不入的充斥着整座城市。
方才在走廓上看到的一切,伴着一首《夜夜夜夜》在脑海中翻滚。上次锦绣流产,他免强自己相信,他们只是因为抚慰伤痛而抱在一起。那么这一次,如此轰轰烈烈,在大稠广众之下,深情相拥并亲吻。
是再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他的妻子,跟她的妹夫,有奸.情。
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冷残。
记住!
所有背叛他展恺鹏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第三天,青文来看锦池,这回说什么,她晚上都要留下来。锦池拗不过她,又怕锦绣留下来,耽误工作。上次听哲周说,他们正在合作秋季的新款服装,按理说应该要忙得焦头烂额才是。
锦绣原也是不肯走的,到底有多少心思是留下来顾看锦池,还是心中暗暗期盼碰上武端阳,然后再温存一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展恺鹏倒是爽快地表示自己很累,需要回去休息,他一脸疲色,就是锦绣给他使起眼色,他也装作没看见。
从现在开始,一切可都由不得她做主。
两人回到家,展恺鹏自己洗漱了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锦绣吆喝他给她拿浴巾,要是换上平时,他早屁颠屁颠跟哈巴狗似的,叼着送过去了。
不过现在,即使他听到了,也充耳不闻女施主请留步。
锦绣没办法,只得改叫保姆送过来。她套着浴袍从洗浴间出来,劈头盖脸就骂:"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我叫你拿浴巾,没听到吗?"
他翻过身不理她,往常她要是稍有点不高兴,他就会花招用尽逗她开心。他突然这样不理不睬,她觉得奇怪,更觉得愤怒。
"展恺鹏!你给我起来!"她爬上床,双手抓着他一边胳膊,非要把他拽起来不可。
他一个猛翻身,把她压在床上,目光沉郁,双手粗爆地解开她的浴袍:"起来,我们就做吧!"
"你疯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挥手,胡乱拍打他的脑袋和胳膊,甚至还不依不饶扯住他的头发。
"你装什么贞洁淑女,嫁给我的时候,你下面早就通得跟人行道似的!"
"你混蛋!混蛋!"
"你骂我,我也上你,谁叫你是我老婆!"
"死流氓!你出去出去!"
两人穿得松散,折腾一翻,衣物尽褪,他操着男性象征,毫无前戏地杀进去。
(六)
下午,武端阳来看她。他不是一个人来,带着助理金哲周。哲周带来鲜花和水果,青文给他们倒水。
她和武端阳一见面,谁也不说话。锦池等他兴师问罪,武端阳表情有丝怪异,像是在等她坦白主动,又像是无关紧要,随她爱说不说。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她无所适从。
哲周看出两人气氛相处得尴尬,有意找些由头:"昨天大美女来看你没有?"
"谁?"
锦池不知道哲周所指的大美女是谁。
"susan."他说的是锦绣。
她会过意:"她昨天来看了我,工作太忙又回去了。"
"这样吗?"
他们两个谈到锦绣,武端阳和青文都僵了僵。青文深深地看了一眼武端阳,打断金哲周。
"你一个老外,为什么取名叫金哲周?"
青文问得突兀。
哲周努了努嘴,笑道:"哲周,是因为我觉得中国开国总理,周恩来先生伟大又哲学。至于是金,这个姓氏跟我的头发一样。"
"你皮肤那么白,叫白哲周也合适。"青文道。
他是典型的白种人,皮肤白如牛奶。
"嘿嘿嘿,你太可爱了!"哲周指着青文夸张大笑。
青文扔过来一记冷眼,有这么好笑?
锦池也跟着乐起来,不过看向武端阳,这屋内就他一个人拉着一张冷脸。
打趣声一会儿停下来,武端阳淡瞟一眼锦池,就准备往外走。
哲周见他要离开,连忙问:"现在就走吗?"
"公司不出闲钱养闲人。"
哲周意外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有点不尽人情,他一脸嬉笑与欢快立时僵硬,扯着嘴角,看向锦池与青文,呵呵地干笑几声:"也是时候走了,那我们就先走。honey,我会想你的。"
属于法国人欢快的性子,到底还是没有被武端阳随随便便一句话,打散。起身,弯腰,拿脸贴了贴锦池的脸,先左边,后右边。锦池第一次接受法国的告别礼,有点不自然。
哲周贴完锦池就准备贴青文,青文往后退了退,挥双手拒绝:"我就不需要了……"
"那好吧,我们告辞了。"哲周说得文绉绉,最后还不忘飞一个吻给青文,然后才走出病房。
倒没觉得任何不妥,对异国女性,哲周向来保持着自己热情互动的性子与异域风情的男性魅力。他的女朋友,在中国也不少,床伴更不例外。
武端阳对他那套向来视若无睹,平时睁眼闭眼,全当逢场作戏,刚刚在病房里那套,他见过无数次,以前没觉得碍眼,现在这会儿,倒觉得异常刺目。
他青着一张脸,眼中蓄着幽幽冰寒。
哲周装作没看见,他说要走,他便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