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与桑枝说了那件事的大概之后,便各自易容,她是看着桑枝牵着玉竹离开的,等拜别了三人,她一个人便出了观音庙的雅阁,又不缺银钱,便雇了一辆马车,直往漠北而来。
初二当夜就出了京城,直接往北边去的,这雇来的马车,车夫很是憨厚不是京城人,很壮实的模样,据他自己说,他就是漠北人,这次是送人来京城探亲,人家银钱给的足,他也就顺道来看看京城的繁华,这会儿正要回漠北去,又正巧带上窦雅采,两个人真算是碰上了。
窦雅采给了他四十两银子作为酬劳,比那家来探亲的人给的多了二十两银子,嘱咐车夫这一路只带她一个人,就不要带别人了,还说吃住全算在她的账上,不要车夫一分钱,这样的好事儿,那车夫自然是愿意的,也就没多说什么,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三国之暴君颜良。
那车夫这一路熟得很,便一面走一面给窦雅采介绍,这车夫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好些风土人情窦雅采都没听说过,有时候听的津津有味的入了神。
两个人白天赶路,晚上入了夜就找客栈投宿,这三四天过去了,倒是走了小半段的路程了。
初六这一日,他们又到了一个看似很热闹的小城城门外,窦雅采嫌车内憋闷,就跟那车夫一块儿坐在驾车的位置上,看着马车从那刻着邺城的城门下通过,这一进城,才发现这个邺城是真的很热闹的,不过许是因为还在年节下,又是年初六的缘故,整个街上还是一片喜庆的模样,摩肩接踵的都是人群,她又喜欢这样的热闹,忍不住脸上挂起了笑容。
窦雅采一直记着那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的话,这会儿便转脸问那车夫道:“我听人说起过,从京城到漠北总得七八天的时间,咱们已经走了三四天了,不过咱们走得慢,若是像这样的话,只怕得走大半个月才能到漠北吧?”
那车夫听了呵呵笑起来:“姑娘,咱们走的不算慢了,但是也不快,要是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啊,到漠北也就是七八天的事儿,也不是很远的!不过这个邺城,几年前有个叫紫云水的戏班子很有名的,只是我几年没来这里了,上次也是匆匆而过,倒是不知道这个戏班子还在不在,只听说那当家的花旦白仙儿离了戏班之后,这紫云水就落寞了,没了什么名气,不过说起来,这邺城年节下也是很热闹的,自从几年前出了个紫云水,很多人都慕名来这里听戏,不少别的戏班子也是很出名的,不然就这么个小城,哪能这么热闹呢!”
窦雅采一听他们走的不算慢了,又听说再过个七八天便能到漠北了,她心里也不着急,又听车夫说起这邺城的热闹,心里是极向往的,便笑道:“既然不急,那咱们就在邺城住上两天再走!走吧,咱们先找客栈住下!”
“好嘞!”
窦雅采是主家,是客人,那车夫自然是听窦雅采的,见这姑娘也是个爱热闹的,赶马车找客栈的时候,又打开了话匣子,与她说了好些紫云水戏班子的事儿。
这一路走来,窦雅采都没有在途中这样歇上一两天的,好容易碰上个这么热闹的城郭,她怎么肯放过呢?本来行医天下就是要游山玩水四处行走的,走到哪儿算哪儿,反正目的地在那里就是了。
她一路又跟那车夫说说笑笑几句,便找了这邺城最大的云来客栈,定了两间房,安顿了下来。
她又给了那车夫几吊钱,让那车夫自己或逛或吃都随意,她就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逛一会儿。1539707
云来客栈共有三层,一层是用饭之地,热闹的不得了,窦雅采住天/字/号的房间,还是个雅间,临窗却不吵闹,进了屋中关上门,外头的吵嚷之声依稀能听见,但是并不那么清楚的。
她只进屋瞧了一眼,见那屋中陈设古朴雅致,甚得她的心思,等着小二将她随身的东西行囊都拿了进去之后,便打发了小二,她也没在屋中待着,只拢着浅紫色的披风,站在三层楼阁上的木栏前,垂眸望着下头那些热闹的人,眉眼拢着一抹清淡悠闲。
眸光闲闲的扫过楼下用饭的人,忽而眸光一紧,瞧见一个很熟悉的人,忽的便是一笑,那一楼正中木桌上坐着的不就是她在观音庙见过的两个大汉么?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还在那儿高谈阔论的,那个白净些的大汉还在一边跟着哈哈的笑,窦雅采没来由的心中一喜,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他们,那天恍惚就听见那络腮胡子的大汉说想再去一次漠北的,莫非他们是当真要再去漠北么?
心头带着疑问,窦雅采却早就提着裙摆下了楼阁,想再去听听他们说话,她这会儿也饿了,就正好那两人旁边的桌子是空的,她就边吃边听好了。
要了一壶清茶,几样小菜,一碗白米饭,饭菜还未上来,窦雅采便撑着下巴看着对面两个大汉,听他们说话,若不是这会儿嘴里没有糖葫芦的甜味儿,她只怕就真的以为自个儿还是在观音庙那里了天价傻妃:娶一送一。
“你快吃快吃啊!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一会儿戏班子就要开唱了,你还别耽误我功夫!”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早早就吃完了,皱眉望着那白净汉子喊道。12bf。
那白净汉子还在吃,听了这话,瞪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道:“你急啥?那紫云水的规矩就是酉时开唱,早一刻去了也是白去,你急也没用!再说了,现在还差一刻钟呢,从这儿走过去也要不了那么久时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