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要出去走走,你百般阻拦。晌午又引我去梅林,与那人相见。哼,我倒要问问你,谁才是你的主子?”孟云心语气不善,她最恨在她背后偷鸡摸狗之人!
莲儿打了一个冷战,趴在地上,连连嗑头,声音也发起抖来,“小姐明鉴,莲儿并无加害小姐之心。”
孟云心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挑起她的下颌,审视着那双水雾蒙蒙的泪眼,声音陡地森冷,厉声道:“并无加害之心?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引自家主子与男人私会,万一事败,你可知后果如何?嗯?……只怕是清誉尽毁,名声全无了吧。你就是这样对我忠心的?我再问你,那纸条是如何传到府中的?”
莲儿见她问到纸条的事,已吓得面如土色,只动也不敢动。半晌才哭泣道:“不管小姐信不信,奴婢确实没有加害小姐之心。还望小姐明查!”
“查是自然要查的,但我现在只想听你说。一个字也不许漏,一一说给我听。若有欺瞒——”孟云心拖长了声调,打量着莲儿。
重压之下,莲儿失声叫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绝不敢欺瞒小姐半句。”
孟云心收回手,瞟了她一眼,冷冷道:“好,那你就说来听听。”
莲儿抽噎了几声,渐渐平复了情绪,才缓缓诉说原委,“小姐,其实……其实一直都是心慕于昭诩公子的……”
原来,孟云心的前身确实痴迷于昭诩公子。两人一月见一次面,只做君子之交。后来,孟云心不小心跌入湖中,重病了一场醒来后已是过了相约之日。没想到他不知怎么找上了莲儿的娘,使了些碎银,让她将纸条带到莲儿手里。
满屋子的寂静,盆里的炭烧的通红,冒着丝丝的热气。冬日的残阳隔着窗纸照在莲儿身上,照得她像木雕一样没有生气。
莲儿说得很是含蓄,孟云心也不是个蠢的,把前因后果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孟云心静静站住,声音凉薄如寒霜,缓缓道“……初时不愿相见,后又一月见一次?”
“是,小姐当时听到昭诩公子愿意相见,喜极而泣,关在房里偷偷哭了半日。”
孟云心抚了下额,“那,我与他见面时都谈了些什么?”
“小姐害羞,大多时候都是昭诩公子在问……嗯,也不问旁的,只问些府里的事情。”
她害羞?孟云心可不相信这个前身会害羞,连人家的车驾都敢拦了表白,还有什么‘羞’可言。只怕是当时害花痴害得傻了。
不过,这昭诩公子好生奇怪,一个大男人竟喜欢问人家家事?……
她虽然想不透,大名鼎鼎的人物为何选择屈尊降贵来迎合一个小小的庶女。但也知这事儿怕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了。
“这人还真是无聊,至于为了与我聊天,一个月内传四次纸条给我吗?徒有虚表之人,真真讨厌!”孟云心杏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她的语气低沉中有些泄愤的快意。她始终忘不掉那人的轻薄之举,“亏他还是未来帝师,不过是个孟浪的货色,也不知皇……唔……”
莲儿吓得面色惨白,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捂住了孟云心的嘴,颤声道,“小姐,慎言!小姐,奴婢求你了……”
孟云心不知看似娇小的莲儿力气竟这么大,正待怒斥,转眼看到莲儿的哀求之色,便缓了怒气,用眼睛瞪着她示意放手,莲儿这才小心地松了手,重新跪下。
孟云心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自己也是气极了,没想得太多,差点连那皇帝也跟着一并骂了进去。若不是莲儿动作快,只怕话已经出口,祸及于身了。
孟云心神情复杂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微颤着身子,很是凌弱。这事若说起来,莲儿并无大过,她也只是好心。然而,往往正是这样的好心更会害人不浅。是了,若她大胆行事,不着相授意,她又岂会与他在梅林相见。
孟云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光无声而犀利地从她的面颊上刮过,过了半晌,问道:“莲儿,你可知错?”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自作主张。”莲儿连连嗑头,再抬起头时,额头一片青肿,她哑声道,“奴婢还有话说,奴婢传私传纸条不假,但只是传过一次,而非四次。此事还望小姐明查。”
孟云心瞳孔一缩,不是四次而是一次吗?那三次又会是谁呢?她记得那笔迹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
孟云心沉思片刻,悚然惊起,这等私见是最见不得光的,若真不是那人写的,那岂不是说明已有人知道两人的私会吗?
孟云心想不出所以然,急得心砰砰乱跳,“你先起来说话。”
莲儿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奴婢一直都把纸条压在小姐妆匣最底层。此事无人知晓,不知小姐另外三张纸条从何而来?”
孟云心脸色显得极为难看,另外三张……她也是从那妆匣最底层得来的。那日她一共得来四张,内容一模一样。
莲儿察言观色,脸色也跟着变得难看。主仆两人想到了一处,不由在各自的眼中看到惊慌。
夕阳散尽最后一缕余晖,莲儿挑亮了烛光,行至孟云心身旁扶她坐下,忧心道,“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明灭跳跃的烛光映在孟云心的脸上,忽明忽暗,只听她自语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擅自动我的妆匣呢?灵儿?还是巧儿?
“不会的,不会是她们。她们年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