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怡谨聒噪的不行,想呵斥他吧,看着他这中年大傻劲,又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日,夕怡谨醒来,就见关景山拿一双黑炯炯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样子应该醒了有一会了,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比不上那些小姑娘好看?”语气有些酸,保养再好,她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又因怀孕,精神有些不济。
自两人成亲后,关景山就爱抱着她睡,她先前一直单身,自然不惯被人搂着睡,被关景山死磨硬抱地搂了大半年才习惯,这会儿手臂还枕在她头下,关景山只轻轻地一卷就搂进怀中,正对嘴下,重重地被啃了几口,方说,“我媳妇是最好看的,你这样的若嫌老,那我这张皮算什么?老头子么,”
夕怡谨笑了起来,“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我怀的总是你的孩子,你哄我开心也是应当的,”
“没哄,都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媳妇,我是真的很开心,娶了你是我关景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真的,”关景山一脸慎重。
“我信你,”夕怡谨笑的温婉,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关景山颤着身子将人又搂紧了些,“媳妇,你明明可以怀孕,为什么……”之前太兴奋了,没往这上面想,现在劲头过了,才想这事
“因为我对他失望了,对我们的未来不报希望,我不想用孩子去维系那个没有希望的婚姻,我更不想将自己的后半生依托给一个让我看不到希望的男人身上,”
关景山的心大多时候是粗的,可也有细的时候,结婚大半年了,他不愿提及夕怡谨的前夫,因为他太在意她了,不想从她眼神或言语中看到或听到一点对那个男人的怀念和情谊。
方才也是一时冲动,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怕她回避这个话题,又怕内容是他不想听到的,现在,却只想说,“媳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信我,”
“我信,不然也不会嫁你,”
“恩,”关景山埋头在她脖颈处啃着,他爱的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不是爱是什么?他媳妇啊,脸皮薄,那些肉麻话总是不愿说的,不说就不说,他心里知道就好,总之,这媳妇是他的,肚里还有他的两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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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夕颜是要和秦老大一起去见安洛,因夕怡谨怀孕,安洛来了青城,不仅给秦锦华带了几件好货来,还给带了一套翡翠生肖摆件给包子,生肖摆件玉质通透、洁净,或通身雪白,或通体碧翠,或白中几点翠,总之,一个个雕刻的活灵活现,憨态可掬,别说孩子看了,就是大人见了也稀罕的不行,送给夕怡谨是野蜂蜜和燕窝,说是上次去老林子里采的,量不多,但质绝对是一等一的,还带了好些野生的天麻和灵芝给关景山泡药酒。
在青城呆了三日,走时给了一盒红翡、玛瑙珠子让夕颜和汪乔穿手链玩,汪乔就算不识翡翠,也看的出这颗颗如大拇指甲盖大小的血红珠子绝对不是路边五块钱一条手串的货色,只跟夕颜咂舌,安姐姐真真大方。
夕颜只嗯了声,倒没多谈,自她记事起,安洛就喜欢送她珠子玩,这种东西她总是不缺的,倒是那木盒子,她稀罕的紧,如果没看错,是金丝檀木雕刻的,是老货。
安洛这次走,夕颜没哭,倒是薛潘子黏黏糊糊的不肯让她走,到底磨着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又保证他打过去的安洛一定要接,就这还跟后头追了好远,上演一副痴情汉子追火车的戏码,回来后还一个劲地后悔自己刚没跟上车,若是上了车,没准这媳妇就追到手了呢?悔的一个劲地拿脑袋撞手。
秦老大自嘲,一见颜、洛误终身,想当初我们也是青城两响当当的汉子,如今却因你们两姐妹成了绕指柔,又说,颜颜,你可不能负我。
唱做俱佳得了夕颜一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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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下午返校,在文化苑楼下遇到熟人,“儿啊,你可别糊涂,人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你可要提防着那对母女点,”是胡丽琴。
“怎么防?人两是合法夫妻,拿证的受法律保护的,现在又怀了孩子,还是成双的,我爸现在把人护的跟宝贝疙瘩似的,饭热一点都不敢朝嘴里喂,”关鹏的声音有些慵懒和漫不经心,眼飘过,看他妈那扭曲的表情。
“我早说那对老小婊……妖精不是善茬,她们就是来坑你爸钱的,”到底是自己儿子,不好在他面前爆出这等粗俗的字眼,“我当初怎么说来着,就不该让她们进门,现在可好,引狼入室,本来你爸的钱都是你的,现在又多了两来争财产的,”
恨的咬牙切齿,拿了钱后的胡丽琴很快就经人介绍嫁给一个中学老师,婚后育有一儿一女,如今女儿12,儿子10岁,也算是家庭美满吧,可人啊都是不知足的,有钱时,要爱情,有了爱情,又想面包。
因着关景山十几年了没再婚,便窃喜的以为关景山心里还念着她(她皮相好),便存了些小奢望,结果,关景山突然宣布结婚,娶得不仅是个二手货,还带了个拖油瓶,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就好像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般,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当初关景山跟她离婚后就再娶,她也不至于这般失落。
这几年,她悔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