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程中,将数根银针瞬间准确无误的送入景夕体内,不容人察觉半分。

景夕霎时头一低,便靠在云止怀中昏厥过去。

天机子亦飞身去向悬崖边,下令身后的圣玄派弟子抓住欲逃的林思画。

林思画急欲脱身,刚才那一掌落在景夕身上,景夕必死无疑。她只有眼下这个机会能够成功离去。

一抹妖冶如血的红色,在云雾飘渺的远处一山峰上一闪而过。太过遥远的距离,丝毫看不清那一个人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更别提容貌了。当然,这边的人看不清那一袭妖冶红衣的样子,那一袭妖冶红衣之人也看不清这边的具体情况,只是根据身形、大致的场面依稀做判断而已。

云止带着景夕回到崖上,顾不得不远处与圣玄派弟子交战的林思画,就单膝落地将怀中的景夕轻轻放下,焦急的轻唤起来,“景夕,你醒醒。景夕……”

景夕依靠着云止怀中,面色苍白,唇角残留着一缕鲜血,毫无声息。

花千叶快步走近,蹲下身来,就把上景夕的脉搏。从脉象上看,心跳已停。鼻息一探,也是……

天机子与阿柱也快步走上前来。看着一动不动、毫无声息的景夕,天机子毕竟已是见惯了生死之人,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外,再无其他。

而,连忙蹲下身来的阿柱,则整个人一僵,身体一个无力便跪坐在了地上。

“云……”儿……“左相,人已死,你且节哀。景夕若在天有灵,也定然不希望看到你为她伤心难过。”花千叶收回手,轻轻的拍了拍云止的肩膀,语出安慰。

云止低头,深深的闭眼。搂着景夕的手,将景夕整个人紧紧揉入怀中,悲恸至极。

与圣玄派弟子交手的林思画,抽空之余向着这边看来。在确定了景夕已死后,止不住冷笑了一声。旋即,一个巧妙的脱身便飞身离去。

这时,空气中,徒然响起一道异常尖锐、刺痛人耳膜的破空之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半空中一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向着林思画的后背袭去。速度之快力道之重,眨眼的刹那就见飞身离去的林思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了身。

林思画霎时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倏然回头。

那一眼,恰对上那一张悲恨冰冻的脸与那一双毫无温度可言的猩血眸子。

一刹那,林思画浑身一颤,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如坠冰窖。寒意,瞬间窜延过四肢百骸。

“林思画,你该死。”一字一顿,随之响彻在突然如死一般安寂下来的空气中。若冰雹寒彻、匕刃深寒、又若利箭弑杀。下一刻,但见那说话之人怀抱着怀中已然毫无声息之人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的向前迈出。

林思画听着看着,心下,懵然一骇。身体,顿时忍不住的就挪动着往后退去。

所有的圣玄派弟子,一时,皆不约而同的退开一步。

静寂中,一时间只听得那一声一声的单调‘踏踏踏’声。每一声,都恍若踩在人心底。

“你说,你没折磨够景夕,不舍得杀她。那好,你既然如此‘仁慈’,本相也不好太残忍了。即便你该死,本相也会‘饶你一命’,本相会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而本相倒也想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短短数十步的距离,许久又或者不过一小片刻,云止打横抱着景夕在林思画的面前站定脚步。俯身,强行压制着眸底的那一丝杀意,一字一句平平缓缓说道。

与前一刻的那一句话,不管是话语还是声音,都形成鲜明对比。

人,往往越是悲痛,便越是没有眼泪。前方站定脚步之人,如此平静的神色,刹那间,倒在地上的林思画只觉一片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阴影向着自己笼罩下来。整个人,止不住越发的胆战心惊、浑身颤抖。

“废了她的武功,挑了她的手筋与脚筋,将她给本相带来。”

闭了闭眼,红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对着另一侧的影卫们吩咐。旋即,云止不再看地上的林思画一眼,抱着景夕便一步一步的慢慢下山、离去。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怎么也走不快。自始至终都没有哭亦没有流泪,却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哀痛与沉伤。

天际的太阳,不知不觉已偏移弧度,将那独自走远之人的身影,一寸寸的拖长开去。

阿柱依然无力的屈膝跪坐在地上,原地未动。怔怔的望着那一个怀抱着景夕渐渐走远之人的背影,望着那一个人怀中的景夕。然后,再慢慢的收回视线,望向那两名向着林思画走去的影卫。刚才的那一道吩咐,他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三年,整整三年有余的朝夕相处,夫妻两载。尽管她嫁他乃是为了一口气、尽管她并没有爱他,可是,他确是真的喜欢她的。

影卫遵从吩咐办事,走近林思画后,一把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银白色的森冷寒光。那光芒,落入阿柱的眼中。若是真的挑断了林思画的手筋与脚筋,那么,林思画就废了。

影卫抽出匕首后,一个俯身,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就向着林思画的手腕割去。

林思画急忙一个侧身,险险的闪躲开。她决不能让人废了武功,也决不能让人挑断自己的手筋与脚筋。一旦形同废人,那她即便有一天成功的逃出去了,那一个人也不会放过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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