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沅头疼的厉害,一边托着脑袋,一边烦躁的按出三个字来:“我不去我的祭祀新娘。”
她吞了口饭后,手机震了震,只一个字符:“?”
她按住键盘,想编造些不去的理由,可大脑一片空白,指尖晃了晃,还是回了两个字:“就来。”
餐馆里人声鼎沸,喝酒划拳买完单后,沈居沅提包起立,揉了揉额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需要换个环境,慢慢将思绪理清。
十分钟后,沈居沅关上出租车门,如其名,是一家承包中高档聚会、生日宴等的餐饮连锁。她下车时,不忘查了查着装,确认衣着和妆容均无误后,拨了个电话给程牧行阄。
因室外下雨,原定于在草坪的自助餐挪到了室内。满眼的鹅黄色灯光,踩在花岗岩地面上,整个大厅内愈发显得通透敞亮。
客观的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沈居沅苦笑一声,对比大厅内极为养眼的优雅穿梭挥舞银制刀叉的俊男靓女,她这副饿坏了形状就像饿虎扑食,极为伤眼。
满足肠胃需求后,她的视线开始不由自主的转移。其实这样的场面极有意思,人与人之间的等级也分的越发的清楚:就好比她,坐在一堆叽叽喳喳高贵冷艳的女伴中实在无趣哦。
沈居沅的视线稍稍移了移,看到城的重量级的报业、杂志大佬济济一堂,其乐融融,不用说,墨毅扬的喉舌关系,他们都没少出过力。再往右侧,便是城的些政府要员,离中心偏远些的便是墨氏企业的员工。
再往后…她便看到了程牧行的侧面,和他交谈的似乎是一名市委组织部的官员,不知提到了什么,官员客气的应和笑着,他薄唇溢出一丝笑来,微一扬眉,目光清冷。
直觉告诉她,程牧行想掩饰他的厌恶之感。结婚三年来,起先她总以为程牧行能始终做到如大理石般面色不改,可时间久了,除了知道他些古怪习性外,她多少还能分辨出一些,他高兴时,笑意会漫上唇角直至眼角眉梢,至少对她是如此。意见相左时会加速频率,语调凉薄但又轻又快。
就好比现在,虽然他点头应和,一幅彬彬有礼的姿态,可早就明显心不在焉。
仿佛如心灵感应般,程牧行朝她的方向侧了侧脸,沈居沅拿不定主意他是不是看向自己,忙心虚的低下头接着身侧喋喋不休官太太的话匣:“你的包包真漂亮。”
原先她一直不开口,埋首大餐,此番忽然出声恭维,那位官太太颇有些喜不自禁:“真的吗?程太太,这是的秋冬新款。”
沈居沅硬着头皮点头:“很衬您。”
这一声恭维极快的吸引了其他女性的目光,自有人替她接下话茬。
刚刚见过李志郎,此时她的大脑纷乱的很,程牧行早就将她并不发杂的大脑沟回了解了个通透,如果此刻选择和他交谈,显然极不明智。
这么想着,她即刻起身,端起托盘去食品取用区,可避无可避,却又在半路上被人截下来。
程牧行垂下头,惊诧的看了看她满托盘的酸梅子,烤肠,沈居沅老脸泛红,从刚刚到现在她消灭了不下五盘,且程牧行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程牧行探究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后,墨色的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沅沅,份子钱我给的很足,爱吃多少吃多少。”
沈居沅眉目不动的看他一眼,胡乱的将自己的盘子塞给他:“你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多少吃一点吧。”
语毕,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口灌进去后,顿觉全身上下舒服了很多,沈居沅迫不及待的又续了一杯,晶亮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戒酒三年,猛一口灌下去,才发觉这依旧是个好东西,霎时间她全身上下是说不出的舒坦。
她喝的又快又猛,迷迷糊糊的看过去,一时间眼前的程牧行似是有着重影。
程牧行一下子沉了脸,脚步不停的轻拥着她一路晃过人少的回廊后,才松开她,紧张的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问:“沅沅,到底是什么让你不痛快了?”
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可她就是控制不了。
沈居沅一颗心惴惴的跳着,头摇的很快:“没、没有。”
她微微弯了弯唇,想了个较为妥帖的话题:“我怎么没看到今天的主角,毅扬和栖汶。”
显然对沈居沅的回答不满意,程牧行摸了摸她的头,继续温言软语的问:“沅沅,别岔开话题。”
她垂着头,轻描淡写的胡扯着理由:“刚刚那位太太的包,闪瞎了我的眼。”
程牧行抬起头,皱了皱眉头:“你喜欢她那款?给你买。”
沈居沅不自然的笑笑:“那倒也不是。”她摸了摸包底,小小的惊呼了声。
那里有个小小的豁口,不用猜,一定是咬的。
这只猫总是能准确分辨程牧行的雄性荷尔蒙,和她的雌性激素,凡是她的东西,一律以咬为主。凡是程牧行的东西,则一律是以衔为主、衔毛巾、拖鞋,甚至还帮衔袜子。
不行,想到这只猫,她的大脑又开始晕眩,再呆下去,她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妄图掩藏的。
她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瞧着程牧行,想起了入门前的贺词:“咦?怎么这么久没有见他们的宝宝?”
提到宝宝这个词时,沈居沅尽量频率和语速放正常,她拧了拧指尖,满手是汗。
程牧行闻言一愣,旋即漾出个大大的笑容来:“现在睡着了,我刚刚才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