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南宫垣胤的脸色当即一变,眸光却是更加愠怒:“你这是想挟恩胁报,还是想与朕清算账目?朕以为,当年给元家的一切,可并未亏待过你半分!”
元薇闻言,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哼,这与皇上允诺过民妇的,可是两回事!只能说,我元家之所以有后来的荣华富贵,那完全是因为用我姐姐的青春年华换来的!你对我们好,无非是不想堂堂东楚帝后的母族地位卑微,受人诟病罢了!说起来,这根本并非你的庇荫。又何来恩泽亏待一说?”
元薇说完,南宫紫罗不知道南宫垣胤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听得都有点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从小疼爱她的,那个慈爱的姨妈口中。
哪怕外公元征再有才华,不过没有皇上的赏识,还有庇佑,元家如何有那样的地位?元薇姨妈又怎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说是母后的原因,诚然不错。可如果母亲嫁给一个会牵连一家的罪犯,姨妈如今又该如何说?
分明享受尽了别人给予的好,到最后却说我不需要!既然如此,当初她根本就不应该跟着一起出泥沼!
南宫垣胤听了也是一时气结的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才开口:“你不妨说说,你如今想要朕为你完成什么心愿?”却也不想再争辩,提什么自己当年如何放过元家人,为元家人劳了多少心。
元薇听了,唇瓣便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轻嘲的望向南宫垣胤。那染血的脸庞此时看起来却有几分狰狞——
“我要你将阿罗许配给我玉儿为妻!”元薇一字一句道。
元薇此话一出,南宫垣胤震惊的看着元薇。
而南宫紫罗亦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所以,你便故意设计,想害死驸马!”南宫垣胤好不容易稳住一口气,才没有被气晕过去。
元薇闻言,眸光一闪,而后维扬了下巴道:“不错,是我故意的又如何?我这不是怕皇上为难,与神将世家不好交代,这才帮皇上分忧解难吗!”
“阿薇,你胡说什么!”听得这话,一旁已经惊的无以言语的元征赶忙回神阻止道。说着就上去捂她的嘴,挣扎间,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势,也无法顾及了。
而元玉风则是静静的在一旁跪着,居然出奇安静起来。
“我未曾胡说!”元薇一把推开元征站了起来,不顾踉跄在地的老父逼视着南宫垣胤带着愤恨的语气道:
“当年未曾遇见你之前,姐姐与我便约定,将来若是各自成亲,如果生的是异性子女,便让他们结为夫妻。谁知道,随你出了蛇沼之后,在东楚安居。东楚居然有那样荒谬的律法,不允许五代以内的近亲结亲!我姐姐这才迫不得已,将阿罗许配给阿莲的儿子!当时我姐姐是碍于你的身份地位,不想你为难,便没有提过此事。你既然如此爱我姐姐,不防帮她完成这个遗愿,让她最疼的侄子与女儿在一起!
怎么样?我这个心愿不过分吧!而且,我姐姐已经不在了,你不防也放手阿罗,让她与我们回蛇沼。此生过往,便当从未发生过。你未来过泥沼,我们元氏一族,也从来没有涉世过尘外之事。或者,我也不介意让玉儿陪阿罗一起入朝,算是——”
元薇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可是话未完便觉身子轻,剧痛袭来。
等她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人已经被一脚飞踢了出去,撞在一旁的矮榻上。瞬时间,木片的碎片四散,可见出手之人的力气不轻。
“娘——”一直安静的元玉风这才回过神来,第一个冲到元薇的身边欲扶起她。而元征则是腿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
“皇上!”一直站在南宫垣胤身边的陆庭赶忙扶住气的颤抖的南宫垣胤,生怕他有个闪失。
而内室听见动静的南宫紫罗则是再也忍不住,直冲了出来。
乍见南宫紫罗的出现,元征着实一惊:“阿,阿罗,你怎的在这里?”
而感觉到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的元玉风,也是心神一动,下意识的凝神防备起来,但听得元征喊出的名字,亦是怔住,唯有扶着元薇的手忍不住收进了力道。
南宫紫罗先是看了一眼气的眼睛通红的南宫垣胤,便径直走到正口吐鲜血的元薇身边,欲为她把脉。
南宫垣胤这一脚踢的可是不轻,元薇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绞在了一起般,疼痛钻心刻骨。却还固执的瞪着眼睛,看着被自己怕是气出内伤的南宫垣胤得意的笑着。
这时看见南宫紫罗出来,却是一怔,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慌乱。
但看南宫紫罗不去看南宫垣胤,居然第一个过来看自己的伤势,惊讶过后,便又是得意洋洋的看向南宫垣胤,大笑道:“哈哈,怎么样?咳咳……南宫垣胤,看来,我姐姐的女儿终究是心向着我元家人的!你就是再疼爱她,又如何!放手吧!哈哈哈……”说着,又是一阵自鸣得意的大笑,仿佛已经忘记了自身的疼痛般。
“姨妈,当年,你是故意与我母后说那些话的吧!”这时,南宫紫罗却是松开了搭在元薇腕上的手,抬起清亮的眼,紧紧的盯着她几近浑浊的神色。
对上南宫紫罗这样犀利,分明还带着审判的眼神,元薇只觉原本伤痛的心脏一阵悸跳,跟着开口:“阿罗,你在说什么?为何姨妈听不懂?不过没有关系!姨妈知道你是念旧的好孩子,就跟你的娘亲一样,你跟我们走吧,咱们去蛇沼,过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