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没料到不用她费什么口舌,周励就轻而易举的把大皇子囚禁了起来。就在圣旨传出没有多久,虞真真便听到了系统提示她,游戏进度已达到百分之七十。
确认这一步棋走得没错后,虞真真便留下茜草服侍皇帝进用晚膳,自己则托辞要处理后宫琐事,率先退出了含元殿。
甫一离开含元殿,虞真真便打发茯苓去将董玉成请了出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适才她不在殿内的时候,大皇子究竟同皇帝说了什么。
出乎虞真真的意料,皇长子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替周励分担政务。难怪皇帝会那么生气……他本就身体不好,心中不安,大皇子骤然想要触碰政权,无异于踩到了周励的底线。
她故作惋然地长叹一声,同董玉成感慨道:“大皇子这回实在太莽撞了,寒了人心啊。”
“可不是。”董玉成一面附和一面摇了摇头,“枉费皇上那么看重他。”
虞真真错开目光,眺向远方,“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让南阳王知道他会怎么想,本宫过几日去皇子所看看他吧。”
董玉成恭恭敬敬地半躬着身子面对虞真真,“如今六宫无主,娘娘您要多费心了。”
“食君禄,自然要费这份心。”虞真真脸上有极为浅淡的笑意,“时辰不早了,董公公回去服侍皇上吧,本宫也要回承仪宫了。”
董玉成朝虞真真行了个礼,“那奴才告退,娘娘慢走。”
虞真真颔首表示许可,董玉成方半弯着腰退回了含元殿。
看着董玉成离开,虞真真却并未着急走,此时天际有着大朵的阴灰云块,虞真真突然有预感,一场滂沱的风雨就要到来。
果然,如虞真真所料,子夜时分,一道闪电劈开静寂的苍穹,本该是云翳满布、不见月光的黑暗夜空,突然亮如白昼一般。紧接着,隆隆雷声震荡着人们的美梦。
虞真真被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惊醒,蓦地从床上坐起。外面值夜的宫娥听到动静,不敢怠慢的迅速跪到了地上,“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
“没有……主子是不是做恶梦了?奴婢给您倒杯水来吧。”
虞真真没有立即答话,只是侧着耳朵听了一阵,果然如那宫婢所说,窗外除了骤然而起的风声,再无旁的声响。“去吧,要温一点的。”
那宫娥正称是欲起的工夫,虞真真忽闻殿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等等!”
虞真真立时喊住了宫娥,在一片安静中,她听着那脚步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片刻,她从窗户看到殿外突然亮起一团昏黄的灯火,虞真真皱眉,就在她想吩咐宫娥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那脚步从殿外步至殿内,走近寝间。
她听到帷帐外传来极低的一句问询,“娘娘睡着呢?”
“是谁?”虞真真索性趿着鞋起身,自己拨开了帷帐——竟是御前的宫人。
见到虞真真一身梨白寝衣立在两人面前,两人俱是俯首行礼,“参见贤妃娘娘。”
“出什么事了?”
显然,虞真真是问是御前的宫娥。
“回娘娘的话,皇上……皇上不好了。”
虞真真拧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皇上不好了?”
宫娥微微抖着肩,“是董公公叫奴婢来请您,奴婢也不甚知道,听董公公说,刚才皇上又呕了一次血,这会子正发着高烧呢。”
“来人,服侍本宫更衣。”虞真真意识到事态严重,快步从寝间向外走去,“传太医了吗?”
“传了。”
“你回去回话吧,说本宫即刻就到。”虞真真一脸严肃,极快地更衣梳洗。原本昏黑的承仪殿,在虞真真的吩咐下将宫灯烛台统统点亮,虞真真临走的时候回首望了一眼,灯火荧荧中,她依稀觉得,任务完成好像就近在眼前了。
虞真真缓缓地踏上肩舆,她用心回忆了一下在游戏里的过去。没由来的,虞真真脑海中蹦出了孟楷的脸。
这是本不该被她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虞真真摇头甩去,催促了一声抬肩舆的宫人,“脚步快一些。”
此时此刻的含元殿,比承仪殿的灯火还要明亮,门口值守的小内宦见到贤妃仪驾,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溜烟儿冲到虞真真跟前儿,忙不迭道:“娘娘可算来了,师傅让奴才专门在这儿等您。”
虞真真任由茯苓扶着她稳步向含元殿内去,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听得那内宦半带讨好的说辞,虞真真轻斥着:“糊涂,等本宫作甚,还不赶紧去服侍皇上!”
“是是是,奴才糊涂。”说归这么说,可那小内宦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虞真真身边,“皇上病倒了,您如今就是宫里的主心骨了。”
虞真真听他这么说,急急刹住脚步,她眼神冷峻,将那内宦惊得一愣,“胡说八道,再这么多嘴,仔细本宫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只要皇帝一天没死,她就要做一天忠君爱国的样子。虞真真再了解不过,除非周励彻底撒手人寰,不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取代他,成为什么“主心骨”。
想要陷害别人,首先得学会自保。
骇住了那个内宦,虞真真才快步进了含元殿,她前脚迈过门槛,便听身后一阵风啸——雨终于落下来了。
虞真真顿了顿,不再犹疑地进到皇帝寝间内。
亮如白昼的寝殿中,几个太医围着皇帝团团转,施针的施针,拟药方的拟药方,虞真真进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