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扭头看了幽若一眼,“幽若,你是烟波山庄的人,要走要留随便你。”
幽若表情僵了僵,她微微垂下脑袋,眼底全是落寞:
果然,小姐之所以拜师,就是为了今日。
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觉得小姐不是这么自私的人,她突然离开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既然爷早就猜到了小姐的心意,却还让自己留在她身边……
应该是想要自己一直保护她的吧?
“小姐,从跟你那天开始,你就是我主子,你去哪,我就去哪。”
幽若的目光一直都很纯粹。
所以,当云清浅听了她这话之后,只是淡淡的补了一句:“不许通风报信。”
“……我”
瞬间就被戳破了小心思,幽若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看到云清浅转身就走,她也是飞快地跟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举手发誓:“小姐,我发誓绝对不会通风报信,绝不做叛徒……”
而这个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图大人慢悠悠的从碧儿的口袋里面爬了出来。
那双大滴溜溜的转个不停,闪烁着贼兮兮的光:
“簌簌!”
嘿嘿,你们不做叛徒,但是本大人可没说不当细作!
而她们几个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之后,从长廊的拐角处,云灵芝的脸却悄无声息的露了出来。
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想跑路?”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拎起裙摆飞快的跑回了院子。
柳姨娘才刚刚准备躺下打个盹儿,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娘,娘!”
柳姨娘揉了揉太阳穴,坐了起来。
上次叫云二爷一脚踹在肚子上,生生养了好几天。
要不是自己有点功夫底子,恐怕这一脚会要了她的命。
“吵什么?还记不记得娘跟你说女孩家家得有仪态?”
她没好气的瞪着云灵芝。
云灵芝才不管这些,她连忙扑到柳姨娘耳畔,招呼那些服侍的丫鬟离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飞快的说了一遍。
“云清浅想逃婚?”柳姨娘突然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云灵芝忙不迭点头,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光:
“没错,是我亲耳听到的。那个小贱人竟然想逃婚,我待会儿就派人送信给摄政王。容澈生性暴虐,要知道云清浅逃婚,一定会要她的命……哎哟!”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重重的爆栗。
她捂着额头,满肚子火的瞪着柳姨娘,“娘,你打我干嘛?”
“蠢货!要是容澈当真会杀云清浅,当初就不会带她进宫。外界传闻摄政王跟云清浅那个小贱人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但是你动动脑子,哪一次不是云清浅占足了便宜回来的?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柳姨娘一脸的恨其不争。
云灵芝这下彻底懵了,“娘,您的意思是……”
“那个小贱人我估计早就跟容澈暗度陈仓了。什么势不两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柳姨娘这一番话说的云灵芝怒火中烧,脸上一阵青白:
“凭什么,这贱人先是退了六殿下的婚,现在又有容澈给她当靠山。我看她不是去跳崖,而是去学了什么狐媚子的招数,专门回来勾引男人的!”
柳姨娘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一把握住云灵芝的手,“灵芝,你想嫁给容澈吗?”
“容澈?”
一听到这个名字,云灵芝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娘,您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谁不知道那个容澈就是变态,杀人狂啊?我才不要嫁给他。”
柳姨娘冷笑道:“容澈容貌无能能及,功勋显赫。虽然生性暴虐,却从未对王府后院的女人下过杀手。你确定不要?让那条雪莲花边上的毒蛇臣服于你,可比收拾凌之枭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要有成就感的多。”
柳姨娘这话说的云灵芝心头一跳。
当初容澈挂帅大胜归来,白马背上,少年英姿飒爽,容貌无双。
她躲在人群之中,仅仅一眼便是怦然心动。
多少日夜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午夜梦回之时,全是那少年的眉眼。
后来,少年越发残暴,关于他的流言喧嚣尘上,她才不得已移情别恋。
若有朝一日,能够让饿狼一般的容澈也臣服于她……
一股汹涌澎湃的激动充盈在胸口,云灵芝眸光突然就亮了起来。
她含羞带怯的看向柳姨娘,“娘,您……有办法?”
柳姨娘嘴角轻轻一扯,眼中闪过恶毒的寒光:“只要你想,我自然就有办法。”
接下来的两天里,云清浅一直就在筹谋着逃离的路线。
容澈的势力极大,自己若是走官道,很容易就被发现。
往南是温柔水乡,气候晴暖,山清水秀,正常人都会以为自己往南奔逃去了。
但是她偏要往北,穿过蛮荒之地,如果能够找到传说中天涯海角的海外仙山,说不定能够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
***
摄政王府。
“她当真这么说?”
倚在书桌后面,正在批阅奏章的容澈懒懒的抬起了眸子。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映射在容澈的脸上,打出阴影,让他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三分。
吴庸身子僵了一下,单膝跪了下来:“是属下无能。”
“罢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