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往后一仰,将那枯燥无味的奏折扔在桌面上。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吴庸抬眼看了过去。
容澈手肘支着长椅的扶手,轻轻撩开肩头的长发,“贞洁烈夫?十万两黄金的嫁妆?”
云清浅啊云清浅,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比坐在这里看这些枯燥无味的奏章要有意思太多了。
“那十万两黄金呢?”
容澈淡淡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层阴影。
吴庸冷声回道:“一直就王府。”
“替本王拟一封书函,就说……”
容澈声音越来越低沉,像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听了他的话之后,吴庸眉头微微一皱,眼底闪过诧异,却还是颔首:“是。”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王爷,今日属下去送牌坊的时候,云姑娘使出了一种十分奇异的轻功步法。直接跃上了牌坊,我怀疑她身后有高人。”
“高人?”
听到这两个字,容澈的眸光轻轻一闪。
嘴角渐渐扩出浮夸的弧度,“不管是再高的人,我也有办法把让他摔的粉身碎骨。”
那漂亮妖冶的凤眸里面,有暗芒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下去吧,准备大婚事宜,她跑不了。”
“是。”
吴庸颔首,静静退了出去。
容澈最让他佩服的不是别的,正是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果决。
在战场上是这样,在情场上,应该也是这样才对吧?
***
朝阳初升,将皇宫镀上了一层耀目的金光。
金銮殿上,幼帝一袭龙袍加身,小小的身躯僵硬的坐在龙椅之上。
即便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每当早朝时分,面对大臣们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他还是有些心惊。
望着那些鱼贯而入的大臣们,他紧张的握紧拳头,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垂帘。
那垂帘后面,楚太后温柔的话语轻轻响起:“瀛儿别怕,母后在这里。”
凌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立于百官之首的摄政皇叔。
他今日穿的是暗紫色的朝服,巨蟒在衣裾下被祥云缠绕,威严无比。
他怯怯的收回目光:今日有皇叔在,自己应该也不用说话了吧?
他的念头才刚起,脚下的大殿里的百官顺势跪倒,山呼“吾皇万岁”。
每次这震天呼声都让凌瀛心惊肉跳,甚至腿脚发软。
待众人平身之后,海公公高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语毕,文武百官都颔首静谧不语。
当朝大事一般都要先经过摄政王,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拿到朝堂之上来讨论的。
就在海公公提气准备高喊“退朝”的时候,容澈居然开口了:
“皇上,臣,有事禀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
容澈在出云国把持朝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未必有什么事情还是他做不得主,要启奏幼帝的?
容澈的声音浑厚有力,惊得凌瀛直接一个激灵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差点没摔倒:“皇叔?”
幼帝那惊慌样子,看在朝臣的眼底,不由暗自叹息。
楚太后也顾不得别的礼仪,慌忙撩开垂帘将凌瀛抱在怀中。
“王爷有何事启奏?”
楚太后虽年轻,却自有一番母仪天下的气势。
她望着容澈,眼底带着温柔的询问。
容澈淡淡的别开眸光,雍容华贵的上前。
深紫色的锦袍一撩,衣裾生风,他竟然单膝跪地,少有的露出一丝恭敬之态:
“潮州水患一事困扰臣多时,昨日得一人倾囊相助,终于可解潮州水患之灾,让潮州百姓安居乐业,实乃我出云一大福音。”
楚太后面色缓了缓,“竟有这等豪爽富人?”
容澈嘴角轻轻一扯,“此人高风亮节,爱民如子。今日,微臣在朝堂之上,想替此人向皇上讨个赏赐。”
楚太后笑着开口,“王爷此言差矣。我出云有如此能够体恤朝廷的能人异士,朝廷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王爷不妨说说看,此人是何方神圣,又有何请求?”
容澈轻轻一撩锦袍,站了起来。
动作缓慢却十分华丽,举手投足之下,是万人难及的丰姿:“此人如今就在金銮殿外。”
楚太后唇畔一弯,“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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