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普照,对于湿冷的南方而言,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或许昨夜睡得太晚,也或许昨夜动脑太多,上官煜仍旧睡得相当的沉。他的玻璃屋早被保镖们移出了主屋,放置在大院中,太阳就那般透过玻璃屋顶,洒在熟睡的孝子身上。
因了暖暖的阳光,上官煜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看着看着,龙世怀的眼睛便不自觉的一红。道:“阿澜,什么时候,煜儿才不需要这玻璃屋?就算你能保他长命百岁,但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玻璃屋,我如果是煜儿,便会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静静的盯着棋盘,上官澜落下一子,道:“这种事讲究命也、运也、势也,没有人能够给予承诺和保证,便是我也不能。”语毕,他看向龙世怀,见龙世怀根本无心下棋,眼睛只看着玻璃屋方向,他叹了口气,丢了手中的棋,道:“你也别太担心。如果说五年前,煜儿连玻璃屋都不能出的话,现在能出玻璃屋就是一大进步。”
“出玻璃屋又如何,又不能逛市井集市。”
这真的是个无解的命题,以上官澜的医术之精湛,他也不能给予任何保证。
保镖们机灵,见二位主子不下棋了,急忙撤了棋盘。接着,便有保镖送来两杯香茶。
闻着茶的清香,龙世怀道:“这肯定是天珠晒的荷花罢,闻着便有荷花的香味。”
上官澜笑道:“正是。”
“说起来,这几年,她和奕真他们合伙开的雨花楼,就这花茶一道,便为他们赚足万金。许多茶楼想效仿,但偏偏那些茶楼泡制的茶要么苦得要命,要么涩得要死,都不如雨花楼的花茶清冽香甜,原汁原味。”
武念亭和龙奕真等人合伙开的雨花楼这几年一如龙世怀所言,真可谓赚尽万金。本来他们打算用赚来的银子在东傲城开一间酒楼。可因为武念亭来了合州的原因,龙奕真便将嫌来的银子投资到了合州,在合州开了家雨花楼分店。做为雨花楼的茶博士、大掌柜,龙奕真时不时的以到合州考查分店为名来合州和武念亭小聚。同时,龙奕真的身体因一直没断药的原因,时不时的还需上官澜诊病下药。
这花茶一道可是小徒弟的自创,其他人想效仿当然不成。上官澜笑道:“此番前来,奕真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在家抗婚呢。”
说起来,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东平王府除了世子爷龙耀霄仍旧单着外,其余的该成亲的成亲,该出嫁的出嫁。
至于西宁王府,因最小的王子龙奕康身体虚弱且年岁不到的原因还未成婚外,其余该成亲的也都业已成亲了,有的孩子都满地爬了。只有龙奕真,明明已到成婚之龄却总是找着各种理由拒绝。
“奕真不会是对你的小徒弟上心了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奕真和天珠可是在打打闹闹中建立的真感情。”
知道龙世怀有凑热闹之嫌,上官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只是岔开话题,道:“上次听奕真说,妙真公主已拜大祭司?”
上官澜口中的‘妙真公主’说的就是龙熙敏。
五年的时间过去,龙熙敏不失其志,终于成就了她大祭司的梦想,如今站在靖安帝身边随着靖安帝一起祈祷东傲风调雨顺、祭拜天地的祭司已是非她莫属了。
“是啊。虽然一个女孩子当祭司让人唏嘘不已,但能够成为大祭司倒也让人可敬可佩。”语及此,龙世怀突道:“说起熙敏,便不得不想起咏萱,如果说熙敏令人可敬可佩的话,咏萱却着实令人可叹、可悯。说起来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给父皇出馊主意让咏萱和亲南越,咏萱也不至于活得不舒坦。”
“不舒坦?”
“前些时还写信回,说想回来探亲。想必是在南越受了委屈的原因。”
一笑,上官澜道:“难道是南越新帝巴格娶北极公主为平妻的原因?”
南越皇帝巴扎尔去年驾崩,大太子巴格继位,父丧不到一年时间便又娶北极公主为平妻。这事在三国广为流传。说什么‘巴格胆大妄为,无视东傲国威、蔑视东傲公主,居然又娶北极的公主坐享齐人之福,这简直无异于打了东傲国一个巴掌’的话的人是大有人在。
因龙咏萱在和亲时,靖安帝便御封她为和硕公主了,所以如今有许多人为龙咏萱抱不平。更觉得打一个公主的脸就是打一个国家的脸。
其实,巴格的女人可不止龙咏萱和北极国公主两个,他还有许多其她的嫔妃。一年时间未到,巴格从娶北极国公主始,便开始大量搜罗民间美女。如今巴格后宫的女人真可以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来形容。
当然,居首的便是两宫皇后。龙咏萱终究顶着个东傲和硕公主之名,又是先嫁巴格,如今冠以‘东宫皇后’之名。是以,北极国的公主则屈尊冠以‘西宫皇后’之称。
本来,南越新帝娶亲,做为邻国的东傲国应该遣使以示祝贺,最不济也应该是太子龙世怀前往。但,如果东傲国真遣使去了,就是纵容巴格那一掌打在了东傲的脸上。是以,别说龙世怀了,就是一般的使臣,东傲也没派一个。
龙世怀和龙咏萱的身上好歹都流着皇室的血,此时是相当替龙咏萱不值的。自然而然,上官澜的问话他懒得答,同时还相当怨怼的看着上官澜。
“瞧你这神情,似乎真怨上我了。”
“如果不是你,咏萱至于这么委屈?”
冷哼一声,上官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