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道:“在说曹cao动向的事。崔琰问使君曹cao何时会到邺城,但就连使君也不敢确认,说是可能下一刻到,也或许是数i之后到。”刘澹和陈琳两人听了崔琰这番话,面se都是极为难看。刘澹道:“方才使君不是还说曹cao傍晚便到的么?怎么……”刚说到这里,突然就听见后院传来高声的喝骂声。陈琳面se陡变,低声道:“出了什么事?莫非是审别驾来了?”
此时四人正走到人工湖泊之上的回廊上,距离后院院门不过两百余步,崔琰道:“我们过去看看。”刘澹和吴晨快步跟上,反倒是陈琳原本就在崔、吴两人之前,这时更故意落在后面,坠在刘澹身后向院门而去。
四人刚走出回廊,就见一人快步从门口奔了进来,那人一身褴褛,面无耳鼻,正是淳于琼。淳于琼一脸惶急,望见吴晨、崔琰等人,快步奔了过来,边跑边道:“吴使君,审正南来啦,审正南来啦,使君快走,使君快走……”门前的那些兵将此时也已奔入院门,一个军侯叫道:“快逮住那个乞丐……”另一个叫道:“好不要脸,竟敢向军爷爷脸上吐口水……”
几个兵卒从两名军侯身侧踉跄奔出,紧追在淳于琼身后,吴晨向刘澹道:“那个乞丐是淳于将军,看来他找我有事,还请刘君侯放他过来见我。”刘澹提声喝道:“别追啦,放他过来。”那些兵卒齐声道:“是。”停住脚步。淳于琼见身后无人追赶,径直向吴晨等人奔了过来。吴晨先一步迎了上前,道:“淳于将军,你怎么来了?”淳于琼道:“吴并州,你不是出城了么,怎么会在这里?我在街上听袁军说到使君到了这里,原以为他们是在乱说,但眼见兵丁云集,终于还是信了,因此抄了近路过来。使君快走,再晚便来不及啦。”
便在这时,就听见一人大笑道:“吴晨,现在想走,岂不是太迟了么?”笑声中,一人大步从正门闪身而入,在门前丝毫不停,纵身跳入院中,正是审荣。审荣面se蜡黄,左肩、头顶都绑着绷带,显见得昨i一战受伤不轻,此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宛似此刻吴晨已是阶下囚一般。
淳于琼双臂一张,挡在吴晨身前,喝道:“审荣,你要做什么,有我淳于琼在,容不得你动吴并州一根寒毛……”审荣右手**向前一推,淳于琼直直向后惯出,蓬的一声,脑袋撞在一处石栅上,当即晕了过去。审荣哈的大笑出声,道:“吴晨,原以为你躲到这里是有什么yin谋诡计,不想竟然是找这么个废物来当挡箭牌,如今废物已去,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晨只望了一眼,便知淳于琼只是一时撞昏过去,但自己对淳于琼只是一饭之德,他却于敌我悬殊之际,不顾自身安危来保护自己,如此情谊,当真令吴晨心中感动。但此时情势紧急,也顾不上淳于琼,深吸一口气,向刘澹深施一礼,道:“这处是刘君侯的庭院,刘君侯要如何发落吴晨,吴晨没有怨言。”
刘澹清咳一声,道:“这一位将军可是审荣审子长么?我与吴使君虽是初交,但此处毕竟是我家庭院,吴使君远来是客,将军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让兵卒退出去?”审荣道:“刘君侯,你千万不要上这贼子的当,他到邺城的第一i,我便知他没安好心……”崔琰此时走到刘澹身旁,低声道:“吴使君虽是单身一人,但在城外却有数千西凉铁骑。若是让他们知晓吴使君在我邺城被杀,怒而投奔曹cao,崔琰恐又见当年许攸投曹之祸。”
刘澹连连点头,提声道:“审荣,此处庭院乃当年本初赠与老夫,让老夫颐养天年之用,老夫平生不见刀兵,还不快领兵退下。”审荣眼见吴晨就在眼前,偏偏这老头挡在身前,骄横跋扈,全然不将自己的数百手下放在眼中,心中怒气陡盛,喝道:“好啊,你这死老头,我好言相劝,你只当放屁。来人,将贼寇吴晨抓起来,有敢阻拦者,杀无赦……”
“赦”字的音刚出口,便听一人厉声喝道:“审荣,不得无礼……”话声中,审配和刘兹已步上院门,快步奔了进来。审荣意见审配到来,神se大喜,叫道:“叔父,你来了,侄儿已经将吴晨困在这里啦……”审配扬手便是一击耳光,审荣大惊失se,抚着脸,吃吃地道:“叔……审别驾,你……你为什么打我?”审配向刘澹深施一礼,道:“审荣年幼,不识长幼尊卑,还望刘君侯大人雅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看到此处,吴晨,崔琰都是暗舒一口气。若审配也和审荣一般不将刘澹放在眼中,今i之事,实难善了。但看审配的架势,今i之事或许有转圜之地。
就听刘澹淡淡地道:“我不过一介糟老头,任人欺凌,任人凌辱,审别驾又何须客气?便叫这位将军将我这糟老头一早锁起来,砍头了事吧。”
审配直起腰,目光从吴晨看到崔琰,再从崔琰移往缩在刘澹身后的陈琳,目中怒火直似要喷将出来,将这些人一一烧尽,但仍是强忍怒火,拱手向刘澹道:“不知刘君侯要怎样才肯原圉我这不懂事的侄儿?”刘澹原是老狐狸,明哲保身为上,眼见审配怒火难抑,心知若再多加逼迫,恐怕审配当真会不顾一切将自己一家人连同吴晨、崔琰等人抓起来,笑了笑,道:“吴使君远来是客,他说和审别驾有些误会,须当面说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