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羕、徐庶、辛毗等人都露出心服的神se。
经过这半天,吴晨身上已有些疲乏,胸口郁闷,有一种yu呕又呕不出的感觉。王翦的话,到最后已成耳旁的一片嗡响,再也听不清。情知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再待下去非昏倒不可。笑了笑,道:“徐大哥、永年,你们先陪友若和辛兄,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去歇息了。”
众人这时才发现吴晨脸se灰白的怕人,王翦急忙走上前,搭了搭吴晨的脉,向徐庶等人低声道:“只是有些疲乏,休息一阵应该就没事了。”
吴晨起身向荀谌拱了拱手,道:“友若,你和辛兄也不是外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了。”向辛毗点了点头,走出书房。
不知何时,天又飘起了雪,迎面的雪地,光线有些刺眼,胸口汹涌决堤的感觉更强了,一浪接一浪,憋得整个人透不过气来。
有人走了过来,掺住了右臂。
“公子,我背你……”
吴晨摇了摇头:“你扶我慢慢走吧。”王乐应了一声,扶着吴晨慢慢向后院走去。
雪片洋洋洒洒,轻轻飘下,迷迷茫茫间,天地似乎重新融为一体。小径两旁的花木的枝杈上附着一层冰雪,风轻轻掠过,冰枝错落,如万株梨树,花蕊在风雪中勃然怒放。
吴晨心中一片浑然,只觉自己似乎已超脱而出,静静的在半空中俯视着一切。心中平安喜乐,胸口的郁闷也似觉察不到了。
“令明呢?”吴晨抬起头,任雪花冷冷的飘在脸上。
“上次中伏,亲兵死伤殆尽,公子也昏迷不醒,庞校尉自责不已,如今正在四下招募兵卒,准备重组亲兵营。”
吴晨微微笑道:“令明武功之高,只略逊义兄,他担任亲卫,大材小用了。李卓呢?他在陇坻怎么样?”
王乐道:“那次伏击后,徐军师就发了调令,估计他已经出发了,这几i就到。”顿了顿,支吾道:“公子,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吴晨淡淡的道:“是王霆要回来?”
王乐尴尬的笑了笑。吴晨长叹一声:“他是我的第一任亲卫长,那些亲兵几乎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如今这些人十有九死,让他不管不顾,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要来就来吧。韩遂现在进兵到哪里了?”
王乐道:“韩遂命王承帅五千铁骑为前锋,自统三万大军殿后,从允吾出发,从西向东进攻建昌,如今陈兵七里河。宋建令段规为前锋,统领两万大军,从枹罕出发,向定西扑来,现在在马啣山附近。张猛自为前锋,从媪围出发,现在应该在黄河北岸的白银城附近。三路夹击,看来是想将咱们的榆中屯田一口吞下。”
吴晨在心中默想了下地图,沉吟道:“李文、马休、马岱、尹默他们现在在哪里?”
王乐道:“驻扎在勇士县附近。”吴晨笑道:“有些胆小了。王乐,如果是你,你怎么办?”王乐道:“要是我,我也会驻扎在勇士县,居中策应……”
吴晨摆了摆手:“韩遂这些人,你越谨慎他越猖狂,你大胆一些,他反倒会怕你。如果是我,我就会堵在七里河东岸,既可沿河而上逆攻枹罕,又可跳过黄河进攻媪围,封一面而制三面,让他们动弹不得。”
王乐笑了起来:“我们这些人怎么可以和公子相比……”吴晨笑道:“王乐,跟我这一年,拍马屁的功夫长了不少啊。”王乐呵呵笑着,用手搔了搔头。
吴晨拍了拍王乐的肩膀,道:“你们比我强,我更高兴才是。”刚才用了用心思,此刻头又有些昏起来,迈步向居室走去。
王乐道:“徐军师还有事……”吴晨笑道:“什么事吞吞吐吐的。王乐,你官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王乐低声道:“徐军师说,韩遂在西边起事,东边的事是不是可以先缓缓……”
吴晨猛的停住脚步,王乐低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吴晨深呼吸数次,缓缓道:“一切由徐大哥办理。”
挣脱王乐的搀扶,大步向房中走去。
王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苦笑着走向书房。
推开门,彭羕立即开口道:“事情怎么样了?”王乐道:“公子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说‘一切由徐大哥办理’。”徐庶微笑道:“并州大人极重感情,此次死伤这么多亲兵,能做出与马遵和解的姿态,已经很不错了。永年,张华什么时候到?”彭羕道:“估计和王霆、李卓他们一起,就最近这几天。”
徐庶笑着向荀谌解释道:“张华是安定的使节,屡次出使,不辱安定声名,并州大人也对他赞不绝口,称其舌辩之才不让张仪,天下罕有其匹。像舒至与符彤作乱汉阳,就是张华出使,成功离间羌、氐同盟。此次又要靠他去说服马遵了。”
王翦看着荀谌脸se有些不善,心中暗乐。荀谌以口舌纵横驰名河北,徐庶明着赞扬张华,却又说天下罕有其匹,暗里可就把荀谌比下去了。
彭羕心道,刚才你们这两龟儿子说安定无人,主公在场没好意思骂你们,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这个瘪。笑道:“张华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但说起话来,占尖带刺,实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口舌功夫真是了得,比那些名享天下,却屁大点的事也没办成的人,可要强太多了……”话锋一转,道:“听元直兄说,荀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