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尽在不言中。
荀谌脸se巨变,猛地将樽中水酒一饮而尽,霍然起身,嘿嘿冷笑道:“不就是马遵吗?我去去就来,后i若盟约不成,我这个荀字倒着写。”辛毗急忙起身,道:“友若……”荀谌甩了甩袖子,飘然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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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周介绍道:“这位是司隶军司马,领新平郡丞傅干傅子介。”马遵哈哈笑道:“上次见过一面。钟大人身体可好?”傅干道:“托将军的福,钟大人身体安好。近i听闻将军火烧桥山,烧的贼匪吴晨体无完肤,仓皇而逃,至今生死不明,钟大人钦佩异常,特令我前来祝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向马周。马周双手接过,呈给马遵。
马遵笑得更是欢畅,接过信瞥了一眼又递还给马周,笑道:“大雪封道,我以为这消息就直路附近的人知道,没想到竟连钟大人也知道了。”
傅干道:“马太守一向英雄了得,钟大人赞将军为一时之人杰,时常感叹直路长安离的如此相近,却未能和太守大人见上一面。但钟大人对太守的事一向极为重视,虽然大雪封道,但钟大人收到将军大战得胜的消息,即刻就派我前来道贺。”
门外一个兵丁跑了进来,在马周耳边耳语了几声,马周皱了皱眉,俯身凑向马遵耳际。傅干急忙侧耳倾听,马周说的声音极低,就算傅干将一身功力功力运至极致,也只断断续续听到“……忠……臣……”两字。
马遵脸se变了变,低声嘟囔道:“我和袁绍一向没什么瓜葛,荀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傅干心中不由大乐,心道,我正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没想到你就说出来了。
马周正yu附耳低语,望见傅干悠然自得的神态,哈哈一笑,道:“高干、郭援都是袁绍在后扶持,荀谌身为袁绍谋士,此行当与此二人有关。”
马遵道:“宾载以为此人见还是不见?”
门外几声惨呼,数名兵士打着旋翻跌而入,跟着一声长笑,一人阔步而入,鼻子深深勾下,似若鹰嘴,令本来极为英俊的面目显得有些yin鸷。兵士持矛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却对离身体仅有寸余的刀枪不理不睬,朗声笑道:“马太守,此行荀某既不为高干也不为郭援,而是为救马太守身家xing命而来。”
傅干冷笑道:“高干郭援的靠山,一个是袁绍,一个是南匈奴。袁绍i薄西山,今年能保的命在已是祖先余荫福庇,想插手关中事务,不过是痴心妄想。南匈奴更不用说了。”拱手向马遵道:“这种挟异族以自重的人,数典忘祖,无脸无皮,实乃不知廉耻为何物的qín_shòu,大人若信他的话,只怕太守先祖泉下有知,也要蒙羞。”
荀谌不住的冷笑,指着傅干道:“太守大人,此人当面诋毁大人,骂大人数典忘祖,无脸无皮,qín_shòu不如。如此猖狂之徒,太守若放任其行,此事传出去,天下人都会耻笑太守。”
傅干厉声喝道:“我何时骂过太守……”瞥眼望见围在荀谌身周的先零种羌人,冷汗登时冒了出来。
马遵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傅干。马周微笑道:“荀大人远来直路,莫非就是来和人争吵不成?”荀谌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周,心道,这厮可以抢马遵的话头,看来要说服马遵,必先要说服他。说道:“马大人所率部众,自五个月前被尹屠骨都侯率兵击溃,一直据守直路,不知有没有此事?”
马周道:“的确有此事。”荀谌傲然道:“并州牧吴晨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击溃涂翟数万人马,尹屠黯然撤回美稷。以此雄兵挥戈东进,大人不知有何应对之策?”
傅干冷笑道:“荀大人牙尖嘴利,只可惜张口尽是臆语胡话,骗骗无知村妇还行,在此狂言,不过惹人耻笑罢了。”荀谌双眼斜瞥向上,一脸的不屑,道:“太守大人,不知此人究竟是谁,在此胡言乱语,既骂太守qín_shòu不如,又讽刺太守是无知村妇。若大人再不将其乱棍打出,不知他还要如何羞辱大人。”
傅干厉喝道:“荀谌,不要栽赃嫁祸,我何时骂过马太守……”荀谌仰天大笑,道:“qín_shòu不如,你是骂过了的,这个大家都听见了。至于我所说,句句金玉良言,太守如果不听,直路寸瓦难留。太守既然必然会听从我所说,那句无知村妇又该安在谁头上?”
马周微笑道:“荀大人慢慢说,但听不听,却还要看荀大人到底要说什么。”傅干躬身一礼,道:“这厮不过是吴晨的说客。如今韩遂、宋建、张猛、邯郸商等人围攻榆中,兵力号称二十万,吴晨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有余力对付直路?大人千万不要上此人的当。”
荀谌冷冷的看着傅干,等他说完,才说道:“屁放完了?”傅干一张黑脸挣得通红,厉声喝道:“荀谌,若不是看在你兄长荀彧的份上,今i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荀谌哈哈大笑:“他自是他,我自是我。你有本事,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若没有本事,就不要在此吠吠个没完没了。”傅干气极反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放些什么屁。”
荀谌斜眼瞥了瞥傅干,向马周道:“天下方有事,宋建裹足湟、洮间,胸无大志可见一斑。张猛、邯郸商面和心不和,两人之间不过是汉阳像舒至与符彤之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