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道:“程太守受并州大人重托,坚守转运,给足兵粮,劳苦功高,安定是一天也离不了的。辛太守镇守北地,安抚百姓,劝励农桑,招募四方豪杰。北地渐趋安宁,但由乱入治,非一朝一夕之功,北地还需辛太守坐镇。不过这些都不是阻碍他们出使的根本原因,这件事非琪英办不可,还在于琪英的身份。”
黄琪英心道,我又有什么特殊身份了?
程游道:“初平时,南匈奴趁大汉内部之乱,数次寇略三辅、安定、北地等地,掠去了大量的汉人及财货。放涂翟时,并州大人和他商讨过迎回这些羁留在芙稷的汉人的事。此次出使匈奴,主要是落实此事。前几i涂翟派人请并州大人见礼他晋位‘撑犁孤涂单于’的大典,我们本拟趁此时机派人迎回这些汉人,辛大人也已有走一趟的准备,但不知为何这消息竞然传到临晋,呼厨泉与去卑极为震怒。如果辛大人一意前往,临晋与我共抗钟繇的局面难免有覆局之忧。但不派人前往,不免又与涂翟生出罅隙,那些汉人将会一直羁留芙稷,再难回到汉地。”
黄琪英道:“但我去,难道就不会引起两方的不快?”程游颤着满脸的肥:“其一,琪英是并州大人的至交好友,琪英去观礼,如同并州大人亲自道贺,涂翟不会不快;其二,琪英是客卿身份,不居任何官职。去美稷,可说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去贺礼,呼厨泉即使知道也难以指责我们什么。”
徐庶道:“匈奴内部的事我们不去管,也管不了。这次去,就是和涂翟商讨放回汉民的事。但碰到如今这个非常时刻,只能用非常之事处理,琪英也当能体谅我们的苦处。”
黄琪英惟有苦笑。点头道:“若为这些羁留异邦的百姓着想,我是该走一趟,但只怕能力不足,反会弄巧成拙。”徐庶等人听他口气松动,如释重负。辛毗微笑道:“这个黄公子不用担心,最近我的堂弟辛垆才从河北赶来,他为人稳重,颇识大体,可以陪同公子一同前往。”
黄琪英道:“那我就去一趟芙稷吧。不知何时启程?”程游道:“涂翟的使节已来了几i了,一直催促我们快些派使节上路。既然琪英同意成行,自是越快越好,明i启程如何?”
黄琪英心底闪过小倩的侧影,不觉有一丝怅然,低喃道:“怎么这么快?”转念一想:“就算我ii在她身边又能如何,她还不是只当我是个该照顾的朋友?走早走晚有有什么区别?”心头一阵酸楚,起身道:“那我回去先收拾收拾,取些换洗的衣物。”辛毗道:“劳烦李校尉知会一声文鼎。”李卓起身应令,两人辞别众人,走出内堂。
走到月门时,一名兵丁疾奔而至,几乎和黄琪英撞个满怀。黄琪英闪身避开,那兵丁倒了一声歉,疾步奔入内堂。李卓惊道:“是斥候,前方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转身跑向内堂,还未进门,就听到徐庶失声道:“定西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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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霍然起身,惊喜道:“梁兴竟然将定西夺下来了?”斥候道:“两i前,庞校尉假作陇西太守梁兴的使节,入定西商讨投降事宜。又以庞德兄长的身份,假意和李文结拜,于席间喝酒时,窃走令箭,支开城门处的安定兵丁,放入陇西大军。”
韩遂一拍大腿,喝道:“好,好一个庞柔,胆大,心细。”转向一旁的成公英,说道:“公英,小贼这几i有什么动静?”成公英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喜悦,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说道:“小贼这几i反复讨战,看不出什么异样……”猛地一惊,说道:“不好,小贼可能已经撤兵围攻定西了,留下疑兵牵制我们。”
韩遂也是一惊,说道:“有这个可能,走,去看看。”披上盔甲,领着众人走上城墙。放眼望去,只见安定军营壁垒环峙,绵延数里,壁立的寨墙上插着密密麻麻的数枝,将营寨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其中有多少士兵。
韩遂道:“那些树杈什么时候插上去的?”望城的兵丁道:“昨i晚间还没发现,应当是今i早间才有的。”成公英见韩遂脸命不保,急忙怒道:“今i早间的事情为什么不见来报?来呀,拖下去,将他重打三十大板。”话声中,上来数个兵丁将那那司城兵丁拖了下城。
韩遂冷哼一声,算是对成公英越权代疱的不满,目光随即转向安定兵营,喃喃的道:“小贼究竟在搞什么鬼?”
成公英道:“小贼的辎重都在定西,定西失守,他应当比我们更急,我看十成十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以阻止我军和梁将军腹背夹攻他。”
韩遂冷冷的道:“公应所说不过猜测而已,小贼用兵jian诈狡猾,你以为他是故布疑阵,却正是陷阱。”
成公英道:“不如我领五百军士冲杀敌营,如果小贼已走,营内必无人迎战,如果小贼未走,五百军兵的损失也不算大。”
韩遂沉吟了一下,道:“公英去我不放心,还是另选派偏将去试探。”成公英应令,令偏将成轸率五百军士悄悄打开西门,绕向安定军营。
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五百兵士厉声呼啸着向安定大营狂冲而去。城头上的韩遂、成公英都暗捏一把汗。那五百兵丁瞬息之间已冲出半里远,进入安定强弩she程,安定营中却不见丝毫动静,不过片刻,已有数匹战马奔至安定营寨之下。韩遂大喝一声:“好个妖狐,真摆做座空寨吓人……”
话音未落,陡然间尖锐的号角从安定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