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转得飞快,犹豫要不要说出与何海议论过他的事,不过上午府君虽调过记录,但正如何海所说,可能只是例行抽查,因为何海没透露过一个字,我也没有提过,府君除非有读心术,否则不可能知道这等小事。
于是我诚挚地说:“就这些。”
府君倒是没有质疑,长腿仍搭于茶几,双臂慵懒地挽着,整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
半晌,我试探问:“府君,我去给您准备沐浴的事,然后再来收拾这里,罚款明天交给李管家?”
府君并没有给出回应,但我本着不出声就是默认的认知,缓缓从地上站起,小心说:“府君,那绵绵…先出去了。”
强装镇定地走出书房,我停下大喘了几口气,面对府君的高压,我都快要憋出心脏病了!
我去到主卧,进浴室将浴缸洗净放水,替府君备好毛巾,挤好牙膏,趁水未满,我到房间替府君整理床被,正铺开被子,猛地觉得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瞧,下意识“啊”地尖叫了一声。
因为府君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并且---穿着浴袍!
除却那次我意外在浴室撞见,平日府君都是等我准备好这些工作才进来的!今天是哪根筋不对?
我赶紧垂下眼眸,“府君,热水马上就好。”
“行。”府君说着竟还靠近了我几分,几乎就要挨上我的身体了!
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结巴道:“府…府君,你挨得绵绵太近,绵绵没法工作了。”
府君“嗯”了一声,可并没有动弹。
你倒是往后退啊!刚刚看我出的糗不够,还想再来一次么?
我才不会再上当了!
我假装对角被子铺不开,跪爬上床,打算爬到对面弄好被子顺势下来再借口去浴室关水然后逃跑,结果----
“顾绵绵,你这是在勾引我么?”府君喜怒难辩的声音响起。
我莫名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因为担心鞋子会弄脏床,我翘着脚尖爬的,手和腰又倾向前,这样一来,整个臀部就翘成了个较大的孤度,像极了......某种姿式。
我心说你不突然冒出我会这么急着逃离么,可这会没空吐槽,只得将腰挺直了些,“绵绵不敢。”
府君轻点了点头,“噢,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
我再傻也知道府君今天是有意找我茬了,干脆放弃所有徒劳之举,转身面向他跪着,虔诚认错:“府君,绵绵笨,经常会做错事,希望府君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绵绵一般见识。”
府君长身玉立,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说:“可我很小气,就喜欢给人小鞋穿。”
耳熟的话让我身子一僵,全身顿时冰凉,虽然我的身体本就是冷的。
府君他居然真调到了那段记录,难怪他今天如此有耐心跟我耗,前面所有的事情根本都是铺垫,这会才是重点!
我哭丧着脸,“府君,绵绵有一事不明。”
府君难得有心情回应我的话,“何事不明?”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和何海明明都没透露半字。”死我也想死得明白。
“顾绵绵。”府君挑起我的下颌,如同看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般笑道:“你知道自己一说谎语气就会特别紧张特别快么?”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呃,敢情早上府君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纯粹是因为我自己反应过激才引起他的怀疑!呵呵呵,府君英明,府君厉害,府君洞察入微。
灯光下,府君俊逸的面孔蒙上一层淡黄的光泽,随着我不安的表情加剧,府君唇角的笑意也跟着加大,最后,在我瑟瑟发抖中,他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顾绵绵,你说我该如何证明我‘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