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你看,巧喜是我的兄弟,”石鼓很诚恳地说:“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他什么人我最清楚,他这次欠了你们的钱,他也是被人给骗了,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们放心,欠债还钱,我们也绝不会少了你们一分钱,你们先把人放了,钱我们一定想办法给你们凑够。今天我把我店里所有的钱都带来了,我们分期支付,行了不?”
石鼓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大叠人民币,拍在桌子上:“这是五万块钱,你们先点点,剩下的,宽我们一段日子,我们一准还上,都是本乡本土的,不至于这样。”
“这是多少钱?”那个为首的人问。
“五万。”
“那你知道他欠我们多少?”
“三十万。”来的时候,小四已经给石鼓说了巧喜欠钱的具体数字。
“他欠我们三十万,你这才有五万,剩下的二十五万怎么办?”
“朋友,宽我们些日子,钱黄不了你们的。”
“二十五万,不是你一句话说宽就能宽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说到这儿,石鼓已经有点很不耐烦了。按石鼓以前在道上的地位,不会有人跟他这么说话,好歹也是新野独霸一方的飞车党“战狼”的扛把子,走到哪里,只要是道上的人都敬他三分。自从跟了陆子盛,石鼓就不再做那些砍手剁脚的黑道上的事儿了,没想到才消停了几天,就有这种连字号都没有的小杂鱼脸对脸地驳自己的面子。
就算对方的公司是言伯的公司,也有点欺负人了。
“见不到钱,他回不去。”那个人说完就坐下了,眼睛不再看着石鼓。
这一下,石鼓直接气炸了。这他妈什么态度?你们扣了我朋友,我拿着钱上门,你跟我带搭不理的,真当我石鼓软了,怕了?
“你他妈跟谁说话呢?”石鼓脾气实际不小,张嘴就是粗话。
“我跟你说话呢。”对方丝毫没软,眼睛还是看着别处,嘴里回答着石鼓。
“人我今天就带走了。”石鼓彻底火了:“我叫石鼓,你们想必也都认识我。我朋友我今天带走了,他欠的钱就等于是我欠的,要钱,去我店里要。走!”
石鼓一把拽起沙发上的巧喜,往门口走去。
呼啦啦一声,一屋子的人都站起来了,围住了两个人,一个个横眉立目地看着石鼓。
“石鼓,你今天最好把人放下,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还是刚才那个为首的人说的。
“我说了,我朋友欠的钱,就等于我欠的。这事儿现在跟我有关系了。”石鼓说。
“懂不懂规矩?欠了钱,撂几句话,说走就走?我们的钱不是钱,是纸?”那人说着,还向石鼓走近了一步。
“规矩?跟我说规矩?你配吗?”石鼓把眼睛一瞪:“我出来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炕上撒尿呢,跟我说规矩?道上的规矩就是尊师重道!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别吗?你什么辈分?这么跟我说话?你大哥是谁?”
“我们这公司是谁的你知道吧?”
“少拿言伯吓唬我,也不是没见过他。”
“我再说一次,把人放下,我让你自己走出去。”
“好吧。”石鼓笑了:“巧喜,你先坐下。”
巧喜看了看石鼓,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一向很听石鼓的话。
等巧喜坐好,石鼓转过身,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扇在刚才跟他说话那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