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波海燕是尸魂界毫无疑问的灯泡男,这结论是我四十多年尸魂界与现世生活总结出的唯一真理。不分时间、地点以及原因地捣乱别人好事,本人却完全不自知,是他这么多年保有的一大特技。
我心底窜起的那股小火苗就这么毫无前兆地被浇灭了,实在憋闷得慌,一番队的院子又大又很多回廊,海燕的大嗓门虽传过来,人却离得还远,于是愤愤地在白哉下唇上咬了一口,在某人莫名其妙地瞪视中两手撑着窗框把自己生生推开,指甲差点在木质窗框上挠出一条条耕地。
幸好分开得快,下一刻海燕已经在很远的回廊下朝我这边拼命摆手了——我很想说,早上的阳光充足,屋里又暗,他那个距离根本就看不见屋里的人的。
可惜窗户旁边的白哉就可以被锁定了。
海燕大脚把门踹开时,我坐在沙发上把点心当成他来咬,这男人贱贱地扑过来揽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市丸银,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次多亏你帮忙,要不然我的小队肯定损失惨重!”
我的身高现在跟海燕差不多,他刚好能把嘴凑到我耳朵旁边,大喇叭一样震得我耳膜快要破裂了,我用粘着点心渣子的手直接按在他脸上往外推:“嗯,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此人刚刚从现世大难不死归来,衣襟底下还能露出绷带的边缘,却完全不知道疼似的用力在我肩膀上拍:“说真的,开始你去另一边攻击时,我还以为你见死不救呢。”
我多想这样啊——我在心里默默感叹,就听他马上说:“不过凭我们的交情,我立刻就猜到你是故意吸引那些虚的注意,这才把我这边的压力减轻了,聪明啊!”海燕站起来,还像以前对待小鬼身材的我那样按着我的头使劲揉,然后一本正经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话说回来,能快速看穿你的策略的本大人我也真是又聪明又机灵又敏锐啊!”
我特别无语地从他手掌下逃出来,四十几年了,虽然我已经练就市丸银的微笑面具脸,可每到面对海燕时总是莫名其妙地颓败,也许是功力不够深厚,也许是……嗯,人至贱则无敌啊……
“你……”白哉的眼睛跟着我从沙发转移到窗台边,轻咳一声改口说:“你们这次的任务很危险?”
“危险的是他,”我端着茶点转战到窗口,继续填饱肚子的伟业:“我去现世本来是隐秘任务,结果没想到突然有数量庞大的变异虚入侵,驻扎现世的十三番队来不及调配人手,上面就派我去支援了。”
海燕笑眯眯地点头:“就是这样。”
我也笑起来挫他:“同时帮某位副队长捡回一条命。”
虽然是事实,而且在现世时我也这么恶心过他,海燕还是没忍住把一张俊脸憋得像根紫茄子——当然原因我是知道的,于是笑得更灿烂了,在海燕急于扑上来阻止前给白哉解释道:“还防止了某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地成为光棍……唔!”
嘴被飞过来的海燕堵上,白哉却更迷惑了,这时外面院子传来一个声音接着说道:“阿银不止救了海燕副队长,还一道引走了攻击他未婚妻的几只大虚呢!”
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说话人的脸应该是离我很近,因为我听见院子里响起男人们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磨牙声。
我往旁边挪挪,回头问:“乱菊,你来干嘛?”
好吧,我承认我挺享受那群男人的妒火,是我不对……
乱菊用手肘支着窗台,胸前那对巨大的武器就格外突出,撇着嘴说:“副队长被我们家不务正业的队长派出去买包子了,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只能让我暂代来候命。”
海燕弱弱地问:“去了……多久?”
“两个小时,据说天不亮就被队长从被窝里揪出来了。”乱菊伸出两根手指如实回答。
海燕扶着额趴在沙发靠背上,把脸埋得深深地:“他又哪里得罪伯父了,才被耍的吧……”
回答他的,是所有人头顶掉下来的黑线。
队长的会议室离副官休息室有一定距离,他们通常都走另一条路,于是每次会议时副官室都会有这么一幅和谐美好的景象,直到会议结束,跟着各自领导离开的副官们才开始严肃地忙碌。
今天的会议出奇简短,浮竹惦记着受伤的海燕,第一个冲进来把此祸害带到四番队例行检查去了,走之前海燕跟我比了个手势,很不引人注意,甚至没人会觉得他那个手势是给我看的,我由于今天站得离白哉太近,居然发现他在海燕比了那个手势后皱了下眉。
被拖走的海燕来不及看见,而我一直以来都跟白哉保持了比安全还要远的距离,十几年如一日,今天意外的亲密才偶然察觉……应该只是凑巧吧?
继海燕之后,我是第二个被认领的,蓝染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在副官室露了个面便带我离开了,以至于我没找到机会试探白哉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在蓝染身后晃悠:“啧,真难得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呵呵,”蓝染很清楚我是在故意恶心他,却不在意:“要说实验出了点异常状况,变异有点脱离控制,我得马上去实验室,总队长吩咐的巡逻任务就由你代劳吧。”
这是我巴不得的机会,刚才那是我跟海燕暗地里见面的意思,很不起眼,有点像海燕擦鼻子的小动作,我正愁找什么借口脱身呢。把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我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很西方绅士的礼,用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