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明白他说的肯定不是杀了他,不过,养废他?
几日后,浅夏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打了先把他身边的暗卫解决掉的主意。等到了后来穆焕青出事,再顺便解决一两个,倒也是顺理成章了。
原来,穆焕青应邀与几位公子一起出门打猎。
穆流年就借着这个机会,将穆焕青暗中的那些保护势力,一个一个地全都清楚掉了。
当然,清楚这些人,不可能会是那么顺利,穆流年这里,总共是折损了两名暗卫,还有三人受了伤。
穆焕青后来在打猎的过程中,遇到有人对他放冷箭,自然是十分惊骇。
危急之时,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暗卫了。
如此,城外一行,让穆焕青受了轻伤,其它几名子弟,却是个个儿完好无损。穆焕青看着为了救自己而死的两名暗卫,眸光微紧,很显然,这一次的事件,绝非偶然。
如果不是自己身边还有这些暗卫在,只怕今日葬身于此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就是一霎那间,穆焕青想到的可能会来杀他的人,已是多达十几人。
当然,对自己仇怨最大的,在他看来,就是穆流年。
可是穆流年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对他做什么了,毕竟自己的生母已死,即使是真的皇嗣那又如何?谁能做证?
想到了皇嗣,穆焕青自然又怀疑到了大皇子和桑丘家族,或许,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若是有可能,直接杀了自己,那他们岂非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穆焕青遇袭的事件,并未在梁城引起轩然大波,倒是长平王府内,人人都有些小心翼翼。
长平王亲自上门,看了穆焕青的伤势,然后再让府医开了药,问了些大概情形,便一脸冰寒地出去了。
直到现在,穆焕青也不能肯定,他的这位名义上的父王,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谁?
如果他知道,那么,自己以后在长平王府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毕竟皇上对长平王府做的一切,父王虽然从来没有挑明过,却是心中有数的。
可是身为臣子,他不能对君主做什么。
如今自己这个皇子就在他的长平王府内,那还不是由着他随意地折腾了?
一想到此,穆焕青就觉得浑身打颤!
若是果真如此,那将来自己岂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说不定他是不知道的。
穆焕青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是十分的忧虑了。
梅家,短期内自己是不可能再去了。
而这一次,皇上并未因为梅氏的事情,严惩自己和梅远尧,已经是格外地开恩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再给梅家和自己添麻烦了。
可是这一次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穆焕青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原本他身边有那些高手可以调遣,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查出一个结果,可是等他想起其它的暗卫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也召唤不到了。
这一下,穆焕青才是真的慌了。
那些暗卫,不仅仅是他的护身符,更是可以在暗中为他与皇上传递消息的人。
如今那些人没了,那自己的将来又该怎么办?
而没有这些暗卫在,皇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
穆焕青这一回,真地感觉到了恐慌、害怕。现在的他,没有了亲娘的疼爱,没有了舅舅家的庇护,更没有了与皇上间的那缕极其微薄的联系。
这样的他,突然就想起了那菜市场上待宰的羔羊,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穆焕青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极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其它的,可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是都在叫嚣着,它们不想死。
这样被自己心底的恐慌折磨了一个晚上,穆焕青整个人就像是濒临死亡一般,脸色苍白地跟鬼一样,嘴唇也没有半分的血色。
“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晚上,他除了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其它的,基本上是什么也没做。
相比于他的胆战心惊,浅夏和穆流年的日子,则是不知道要多么的惬意。
表面上的安心和平静,却不能让穆流年就此掉以轻心,他知道浅夏心底还藏了事情,关于她自己,只是她现在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不急着问。
梅家虽然还没有彻底地倒下,可是除了梅远化自尽之外,另外还有两名梅姓官员,自动请辞,告老还乡。
这还不算,听闻更有一些娶了梅家女的高门世家,行事也是颇为低调,甚至是出现了一家休妻的现象。
梅家现在没败,可是风光不在,已经是如同那雨中的牡丹,风雨飘摇,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彻底地被人铲除干净。
对于现在梅家落难,穆流年的心中虽然畅快,可是也没有忘了,这是他与桑丘子睿合作的结果。
只是,现在梅家不足为患,那么桑丘子睿接下来的动作会是什么?
继续想法子巩固二皇子的地位,还是说,他想着先从自己的手中将浅浅抢走?
穆流年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桑丘子睿的确是智谋过人。
有这样的对手做敌人,倒也不算是辱没了他穆流年。
“元初,想不想听听我昨天才占卜出来的结果?”
穆流年挑眉,自然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浅夏,那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是还泛着丝丝的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