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心中升起古怪的预感。她抬头看向摆放着黑色三角钢琴的表演台,才发现原本坐在那里身穿白色拖地长裙的演奏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舞台角落不起眼的布景。
对着众人深鞠一躬,现在刚刚落座的人,变成了自己帅得惊天地泣鬼神身穿白色演奏家礼服的副官。
新上任的少尉顿时觉得自己产生了即视感:好像几天之前,自己还带着恶作剧的心想着给他报个辅导班以后风度翩翩地上台演奏?
啪啪啪地打脸呢这是……o(╯□╰)o
五月暗暗哼了一声,结果毫无准备地与楼兰四目相对。
那样……深邃的赤红的瞳孔。
同一时刻,钢琴的旋律响了起来。
那是哀婉紧凑、仿佛被人急促催赶着星夜兼程般的乐曲;是迷茫的求助、也是无可奈何的自嘲;是杜鹃的泣血悲鸣、也是爱而不得的荆棘鸟垂死的挽歌。
和优美的华尔兹不同,这雷雨磅礴的乐曲不适合舞蹈。
这是炫技,也是倾诉。楼兰的表演只能被仰望、赞叹、崇敬——这个家伙,即便是在控诉着什么,也仍然如此高高在上。
高等生物的自尊心么?
五月站在这狂风骤雨之中,只想要无奈地问一句:她到底是把楼兰怎么着了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