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公爷拈着胡须沉吟道:“把人放到宣府边上去。宣府都指挥使王庭最是好大喜功、草包无能。让他略微闻到些味道,不愁他不上钩!”

他舒心地哈哈大笑几声,更何况,王庭还是太子的人,坑了他也等于间接地坑了把太子,也算小小地出了口这些日子的窝囊气。

想通了关节,老国公眉眼带笑,拿起几上的流光,塞到寒栎手中笑道:“好孩子!就是气性大了些!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竟能这么老到,这份机灵可是不多见!可惜了,若你是个女孩儿该多好!”

这时门外传来轻叩声,亲自守在院门口的大管家来报,说是六太爷的一个仆从找六太爷有事禀报。六太爷出去后不多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竟是满面狂喜。他径直走到孙张仰的跟前,狠狠地一掌拍在孙张仰的肩头:“好小子!你竟然还有个女儿!哈哈!竟然还瞒着我们!快快!快!大哥!快使人去接了来!你家嫌她有病不要了,正好给我们海家!”

几个人都楞了,什么还有个女儿?原来跟着六太爷去扬州的一个仆妇无意间听得孙府的下人说嘴,说是孙家还有一个自小多病的二小姐被送到了庵里养病,没人管没人问的,可怜了的。

那个仆妇就留了心,回来当做个大事禀报了上来。

等六太爷说清楚了,老国公和海磐看着孙氏父子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光。而孙氏父子却是无奈苦笑了起来。

寒栎知道隐藏不过,没奈何站起身来冲海家三人团团一揖:“舅爷爷不必费心去寻了。那个二小姐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被“送走”的二小姐。”

看着几个人瞪大的双眼,寒栎略略说了改扮的前因后果。看到闻听过后欣喜欲狂的三人,寒栎淡淡地开口道:“舅爷爷莫要欢喜地太早,我虽是个女孩子,可是从小就没打算这辈子当个女人来活,我从没打算过嫁人,自然也不会进宫去做什么妃嫔娘娘。我家里从来就没把我当做个女孩儿来看,所以也不是存心要瞒着你们。”

海老公爷仰天长笑:“天意!天意!原来天意是要落到你这里!磐儿,阴阳互转啊阴阳互转!原来是这个阴阳互换啊!哈哈!我海家有救了!”

海磐也欢喜地看着有些无可奈何的寒栎,扭头对老国公道:“爹爹,寒栎如此聪慧不凡,又应运而生,当真是上天赐给我海家的稀世之宝。儿子以为,从今往后,咱们海家一切当以寒栎为主才是。”

孙张仰大惊失色:“不可!他一个黄口小儿,如何能当得海家这么看重!”

老国公心怀大畅:“如何使不得?须知天命难违!气数如此,却是人力不可违的。好孩子,只要你安安心心地留在海家,海家这上千的儿郎、无数的财富就都是你的!”

寒栎差点儿摔个跟头:上千的儿郎?我要他们干什么?我就是想当女王,也要不了这么多的后宫!

他扶着桌子站稳了,皱眉对老国公道:“舅爷爷,我留下到可以,只是我要做什么、以后我嫁不嫁人可都得我自己说了算。还有,我姐姐的婚事你们也不得再插手。我每年只能留在这里半年,其余的时间,我要回家陪爹娘。”

海老国公和六老太爷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抖,齐声道:“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咱们海家如今你最大!”

海老国公笑着对海磐道:“磐儿,寒栎就交给你了,你把咱们海家的宝贝可要伺候好了!寒栎要是皱皱眉头,我就敲断你的腿!”

寒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样也好,爹爹、娘亲和姐姐都可以脱身了。再说,留在海家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那些海船她可早就是觊觎的了......

待到海老夫人调养了几日,身子渐渐恢复了。就跟海老国公商量了,要去爹娘的坟前叩拜。老国公慢慢点点头道:“这自是应该的。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件事:祭拜便祭拜了,你却不许太过悲伤了,你如今的身子可经不住大悲大恸。如你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那便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去不迟。”

海老夫人满口的答应。然而真的见到面前并列的两座大坟,看到汉白玉的石碑上刻的“故显考海公全忠大人之墓”、“故显妣海门孟氏之墓”时,还是忍不住扑上去,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海老国公和海六老爷左右苦劝不已,还是六老爷安慰道:“妹妹,虽说你当年让父母伤怀,但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若不是你出走,怎能给我们海家生出沾衣和寒栎两个好孩子?这都是天意,对咱们海家你可是大功臣。父母在天上必然会欣慰的。”

海老夫人才略略回转些。一家人认真祭拜一番不提。

第二日,海老国公请孙家几口人到书房,说是有事。

孙家几人到后,见海老国公和六老太爷在座,海磐立在老国公身后相陪。寒栎在心里吐槽:呵呵,这就是肃国公府遇到重大事件的标配了。只是不知道,今日又是什么事?

海老夫人首先给两个哥哥见礼坐下,等孙家人见过礼后,老国公才点点头,怅然地对海老妇人道:“妹妹,今日请你过来,是要将你当年遗留在家里的东西交割给你。让你六哥做个见证。”

海老妇人疑惑道:“我留下的东西?”

老国公点点头,并不多言,只是吩咐身后的海磐:“去将甲字库第三只箱子、丙字库第一百九十至二百三十只箱子、卯字库里的所有东西,都抬过来。”

海磐道声:“是。”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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