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轮回门惨案,究竟是什么事?”洛雪好奇地追问道。
“轮回门惨案,便是轮回门前任掌门令狐非遭人毒手,其弟子莫寒秋——也就是后来的轮回门莫掌门,现在的冰魔——和他的师兄韩武纪反目成仇。”沈如烟闷声说道,她显然是极不情愿提起这件事。
洛雪惊异道:“师父遭人杀害,师兄弟两个不齐心协力复仇,何以会自己先打起来了?”
沈如烟闷声说道:“他们两个闹不和,恐怕也与令狐非的死有关联,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洛雪惊奇不已,他从来没有听莫寒秋提起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跟师父不和的师伯。
他觉得很多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着东西将他所经历的,所知道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但是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洛雪真沉思着,这时听得沈如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又在想些什么?”
洛雪回过神来,心想像沈如烟这样聪明、灵巧和深思熟虑的人,或许能够替他解开这许多的迷,找出他遭祸的原因,尽管他自己曾努力去分析过,但始终找不到原因。
“我在想,”洛雪答道,“你一个看起来跟我的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竟然会知道得这么多,能够想到这么多东西。”
沈如烟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经历过很多事情,你就会知道很多东西,因此你也会想到很多,你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你见的世面太少。”
“不,我经历过太多太多了,但仍是一无所知,”洛雪说道,他因自己的无知而感到遗憾,“你所说的话在我听来是如天书。”
沈如烟微笑了一下,说道,“你看起来并不想是很笨的那种人啊。”
洛雪见得沈如烟笑靥如花,一时间愣了一下神,然后才说道:“我有时候确实很笨,有些事情老是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什么事,说来听听吧。”
洛雪迟疑片刻,说道:“这些事都是骇人听闻的大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
沈如烟说道:“你这小小年纪,会经历什么重要的大事?”
“很多很多,像一场极大的灾难,”洛雪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场灾难,我很想找出究竟是谁给我造成的痛苦,以使我不再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沈如烟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说道:“那么,你要说的就是关于你身上所负之仇了?”
“是的。”洛雪说道。他几乎就要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了,但是一下却又有了顾虑,强忍着没说出口。
他想:要是眼前这个女子是南宫雨儿该多好啊,在他认识的众多女子当中,唯有南宫雨儿是他可以毫无顾忌吐出心声的。
“时候不早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最后说道。
沈如烟愣了一下,没想到洛雪会突然跳转了话题,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子的性情真是有些古怪。
一天晚上,洛雪正要休息,水蛇大爷爬了过来,低声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看明白么,她确实不是南宫雨儿,你死心吧。”
洛雪悻悻地“哦”了一句,没打算搭理它。
水蛇大爷又说道:“我劝你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她虽然长得跟南宫雨儿一模一样,但是除了长相,没有任何其它地方是相同的,你要是老是把她当成南宫雨儿的影子,不仅害人,也累了自己。”
洛雪又“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水蛇大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南宫雨儿念念不忘,她刚走的那会儿,你平日里虽然刻意不去提起她,甚至回避关于她的一切,但是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那些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那老是说梦话,梦里三句不离‘雨儿’。唉,南宫雨儿没走之前你连梦话都不说的。”
这会儿洛雪不出声了,只是静静地躺着,好像是睡着一样。
水蛇大爷说道:“我也知道你心中凄苦,在你这么多的小情人当中,你最爱的就是南宫雨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人死不能复生,凡事都得看开些。见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一见这女子就脑抽似的疯疯癫癫的,实在叫人看了可怜。”
“……”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她的目光跟看南宫雨儿没有什么两样,平日里对她处处忍让,深怕什么地方惹她不开心,就算是真的南宫雨儿也没见你这么用心呵护过,实在是……”
“……”
“一天里要是见她不上三面,你就像丢了魂似的,一见她就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我怕你这样肯定会折腾出病来……”
“……”
“老实说,你隔三差五就跑到后山的温水潭去偷看她洗澡,不管是有意无意,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上次被她逮了个正着,也是活该……”
“……”
“那温水潭边上的瀑布后边,有一个岩洞,我见你偷偷摸摸躲在后边好几次了,要是被她发现了的话,你这条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来……”
……
如此又过了数月有余。
一日早晨,沈如烟忽对洛雪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七月十五里,今日起咱们扎好一个木排吧。”
洛雪惊喜交加,问道:“沈姑娘,你说扎了木排回中原吗?”
沈如烟冷冷地说道:“那也得瞧瞧老天发不发善心了,这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能借助木排漂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