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忘云慢慢抬起右手,对着扑来的那群黑鸦一指,黑鸦群那股刺耳的啸声戛然而止,随后如同轻烟被风吹过一样,烟消云散毫无踪迹。
接着是一阵沉寂。
“不可能,不可能!”黑衣人突然惊恐地叫起来,“你们怎么会怕他,怎么会!他究竟是谁!”
谢忘云冷眼看着黑衣人,左手手掌一张,白衣女子身旁的玉剑“嗖!”的一声飞到他手中,他拔出剑指向黑衣人道:“当诛!”
白衣女子看着谢忘云手中的玉剑,芳心一颤,深深地看了谢忘云许久,脸上神色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
就在谢忘云拔出玉剑的一刹那,白衣女子感觉到无穷无尽的记忆猛然间如潮水般袭上心头。
那些遗失的曾经,那些被封印的记忆,以及那些荒唐却难忘的过去,一幕幕就在眼前。
她忽然之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想通了很多问题。
几百年了,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半响,她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这样”
谢忘云持剑正要对着黑衣人刺去,但见黑衣人嘴里一边念叨着不可能,一边慢慢消失,就像清晨的雾气遇上了阳光一样,渐渐消失,最后化为虚无。
谢忘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许久之后,他转过身,走到白衣女子跟前,将玉剑递给她道:“还你剑。”
白衣女子看着那柄玉剑,呆了片刻,慢慢接过来,抱在怀里深怕它忽然就不见了一样。
谢忘云见她的样子,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白衣女子的眼眶里似乎含着泪花,幽声道:“你修为那么高,为什么不躲我的剑,为什么不早些帮我”
谢忘云淡淡一笑,忽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胸口和肋下渗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白衣女子慌忙扑上去。
谢忘云失血过多,脸色已经苍白得可怕。
白衣女子拼命地用灵力治疗他的伤口,可是她现在的灵力少得可怜,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的伤治好,只能先将血给止住。
忽然之间,谢忘云的身子一阵颤抖,接着一阵热浪扑面吹来。
白衣女子抬头看看天,此时正是晨曦时刻,朝阳初升,又是深秋季节,因地势高风又有些大,她心中不禁感到奇怪,这股热浪当真是不知从何而来,飘忽来去,片刻之间又无影无踪了。
忽然谢忘云翻身坐了起来,还没等白衣女子反应过,她的衣裙已经被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极度吃惊地抬头看去,险些惊得叫出声来。
只见谢忘云两眼血红,正急促地喘着粗气,那一张原本十分苍白的脸此刻不知何故竟然变得通红紫涨,他双手紧紧地抓住白衣女子的衣裙,好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但是最终还是把她猛地拉到胸前紧紧抱住。
白衣女子一惊,叫出声来。
她的声音好似使谢忘云清醒了—些,但随即他又变得更疯狂了。
他翻身把白衣女子压在地上,一伸手就撕开了她的衣裙。
白衣女子奋力挣扎,但是她灵力尽失,力气又没谢忘云大,如何也抵挡不住他。
谢忘云此时好似一头疯狂的狮子,白衣女子在他怀中则像是一头待吃的绵羊。
眼看就要把白衣女子的衣裙撕下来的时候,谢忘云浑身猛然一颤,就此伏在白衣女子身上不动了。
白衣女子惊魂稍定,慌忙伸手推开谢忘云,站起身来,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裙,弯身先拾起地上的玉剑,向谢忘云的背上刺落。
但她随即又把剑收住了,只默默地流着泪,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很坚强,此刻才发现竟然如此的脆弱。
如果真的是他,该怎么办,如果不是他,又当如何?
白衣女子缓缓放下剑,神色黯然。
她蹲下身来替谢忘云检查伤口,由于刚才的移动,他身上的伤口又渗出大片的鲜血来,她只能又用微微恢复的一点灵力为他止血。
忽然之间,白衣女子的脸腾地红了。
她想起了先前那黑衣人说过的话,又联想到谢忘云适才的反常行为,她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不禁一阵寒颤。
同时她的内心里又是一阵歉疚,她刚才情急之下还以为谢忘云是一个淫贼,欲一剑刺死他,还好她没那么做,不然此刻就追悔莫及了。
她凝视着谢忘云的脸,恍惚间觉得他的脸是那般的坦然纯真,但她一时间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欢喜金丹,爆体而亡
她此刻思绪万千,烦不胜烦。
白衣女子没有弃谢忘云而去,她坐在他身边,眼睁睁地盯着他坐着,只要灵力恢复一点,她就为谢忘云治伤一次。
傍晚,谢忘云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先嗅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气,那是白衣姑娘身上独有的香气,他记得很深。
他并没有急于睁开眼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害怕这是他的一种幻觉,担心睁开眼来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然不在。
他就那么静静地卧着。
接着他听到了衣裙的簇串声,他感觉到白衣女子在观看他胸口的伤势,感觉到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接着他听到一声叹息。
谢忘云感到有些奇怪,他实在不明白白衣女子为什么叹息,是为什么自己么?为什么呢?
白衣女子为谢忘云检察完了伤口,坐到了一边去。谢忘云仍然能够闻到白衣女子身上的香气,他知道她并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