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先淡淡地瞥了如斯一眼,问早已过来的皇后,“什么时辰了?”

“还差三刻便午时了。”皇后道。

太后捧着茶盏,噙着冷笑道:“午时还不到,就来请安,当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皇后道:“大概是昨儿个被主上训斥了,一夜惶恐不安,是以今晨起迟了。”说着,便对如斯嗔道:“既然已经请过安了,还不退下?莫以为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幌子,便可不理会皇上下的禁足令。”

太后抿着茶,只觉如斯是个宫里可有可无的人物,大可以眼不见为净地叫她走来,于是瞥了一眼沈贵妃,“你也退下吧。”

“是。”沈贵妃无精打采地应答着,跟如斯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到了外面空旷的地上,好似如斯抢走了属于她的美貌般,愤慨地盯着如斯的脸颊,好半日,苦笑一声,“迟早,你也会落到我这个下场。”

“娘娘的下场,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斯微笑着,虽说太后什么没说、皇后又向着她,但平白无故地得了人家的白眼,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待要走,瞧沈贵妃拦着她的路,便好奇地看她。

沈贵妃犹豫再三,才忍辱负重地说:“罢了,咱们总是亲戚,我还是盼着你好的。你来,我教你些宫里的规矩。”

“多谢娘娘美意,改日吧。”如斯婉拒道。

沈贵妃背脊僵硬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待身边婢女过来在她耳边一通耳语后,便顾不得如斯,匆匆地扶着婢女去了。

绿舒悄声道:“沈贵妃这是去见主上呢,她也算是回过神了,知道一哭二闹没用了,该小心奉承着了。”

如斯瞧沈贵妃身上的倨傲已经荡然无存,一时心有戚戚然,随着绿舒回了住处,瞧傅韶璋不在床上,因有“禁足令”不好自己出门,便抱着琵琶坐在窗下自娱自乐。

只见隔着窗子,九儿叽叽咕咕说:“殿下被一个下等的丫头教唆着,去花园里砍竹子做藤球去了。瞧不出,那么个粗手粗脚的丫头倒是会奉承人。”

绿舒听了蹙了一下眉,低声说:“娘娘,我去瞧瞧。”说罢,便转身向外去了。

如斯拨弄着弦,曲调纹丝不乱,听九儿还在外头聒噪,便干脆弹了一曲《将军令》。

九儿乍然听见这激昂的一曲,先噤了声,随后进了屋子走到如斯身边,低声说:“娘娘不如出去随着殿下一起玩笑?殿下是爱玩的人,娘娘不在,万一被人钻了空子。”

“我不能去玩。”如斯道。

九儿眼皮子一跳,她昨儿个在皇后那约莫猜着个影子,莫非确有其事?忙殷勤地接了如斯手上的琵琶,“那娘娘就眼睁睁地瞧着殿下被个野丫头勾引坏了。”

“你去替我看着殿下吧。”如斯轻轻地拍了拍九儿的手,望见腕子上的红绳微微怔了一下。

九儿狐疑地看着如斯,待如斯点头后,压抑着心里的欢喜答应了,瞅着如斯,心想这位娘娘有了,可就是她一辈子的把柄,看她以后怎么有胆在她跟前嚣张。

九儿踌躇满志地走了,良久,绿舒脸色晦暗地过来说:“娘娘,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怎么个人,那给殿下烤肉、扎风筝的女人,竟然还会造香!这会子,四殿下就跟着人家去做什么香胰子去了——九儿也凑了上去。”

“由着他们去就是了。”如斯不以为然地说,终于明白依着皇后吩咐假装有孕的坏处,瞧绿舒收拾东西,抖落出一帕子的死萤火虫,琢磨着自己去扑蝶呢,还是去绣花呢?这两样都够无聊的,可不做两样,又更无聊,闲着没事去瞧延家、黎家给她置办的嫁妆,翻看再三,也没有十分有趣的东西。

恰在无聊至极时,绿舒轻声说:“要不,把四殿下叫回来?”

“不必。”如斯摆了摆手,瞅着一箱子大小凤钗,用力地关上盖子,掐着腰对着镜子照了一照,忽然问:“吴六全呢?”

绿舒忙道:“吴六全、尹万全都忙着去收拾放在沈家的东西去了。”

如斯抓了抓脖子,“那如今,谁闲着?”

绿舒笑道:“哪有人闲着,沈贵妃在太后那碰了一鼻子灰,正小意奉承主上呢;太后留着皇后说话,像是天黑了也不放皇后走的架势;尹万全、吴六全都在沈家,谁也没闲着。”

谁也没闲着……如斯仔细地品咂这句话,越品咂越不是味,到了傍晚黄昏时分,瞧见傅韶璋满脸笑容地走来,便起身迎了他两步。

“原来胰子是这样造出来的,你瞧我拿着弄点心的牡丹模子弄出来的。虽不好,但已经有点意思了。”傅韶璋走过来,就献宝一样地把那牡丹形的胰子拿给如斯看。

如斯瞧了一下,见虽粗糙了点,但也能用了,便笑道:“多谢你的美意,绿舒收了吧。”

“这个先拿去赏人,等我弄出最最好的,再送给你。”傅韶璋一转身,把胰子丢给了九儿。

九儿瞅着如斯扭捏了一下。

如斯笑了一下,便接了傅韶璋脱下来的外头衣裳递给绿舒,催着傅韶璋去洗漱,听着屏风里哗啦的水声出神,等了许久,望见傅韶璋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便又看着他的脸颊出神。

“你哪里不舒坦吗?”傅韶璋走来,伸手就把带着热气的手贴在如斯额头上。

“无聊。”如斯郑重其事地道,她本就不是擅长自娱自乐的人,如今禁足在房里出不得门,又打不得牌、听不得戏,甚至傅韶璋也不在,只一天就闷得发慌。

傅韶璋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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