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慈祥,这一点没错。太后有亲和力,这一点也没错。可这些都得看对谁。
一个在后宫生存了这么多年,而且生活的很好很滋润的人,必然有她的独到之处。
任何敢于挑战她权威,触碰她底线的人,必然会付出惨重代价。
比方说,这会儿的昭妃。
沈婉惊讶的看着自己猫。完全想不通它是怎么把太后请到这儿来的。先不说太后怎么会驾到,就是太后她有那么一丁点的闲情逸致愿意管管自己的闲事,自家猫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把太后请来的?
于畅甩尾巴拍了拍沈婉的胳膊,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注视着殿里众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不知道昭妃有何话要与哀家分说?正巧了,哀家今日来这御花园散心,听着储秀宫里热闹的紧,一进门就听着昭妃大声喧哗着哀家来了也不惧。不知道你要惧哀家什么?雪球儿是皇上亲口御封的伴驾慈宁宫。哀家不知道雪球儿这么乖巧的猫,犯了什么错,竟能让昭妃不顾哀家,要把雪球儿打去暴室?”太后坐在上首,一瞬间气场罩住了全场。
不能说这种气场和权力地位无关,但更主要的还是那种气度。换在刚才,昭妃的地位是这殿里最为尊贵的,只是凭着权势和狠劲镇不住全场。
昭妃全身战栗,跪伏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无事生非,想借机敲打下沈婉。没成想,踢倒了铁板上。加上自己方才无意间对太后出言不逊。怕是得罪太后的很了。若是因为太后老佛爷慈眉善目的,就以为自己没事儿了,那便是错的离谱的很。
在宫中这么多年,能混到妃位,昭妃也不傻。知道自己是被人给当枪头使了。左右不过是懿嫔,给自己设的这么个套。还不是她背后的主子,想要试试这沈婉背后的水有多深?
“回禀太后老佛爷,此事乃是昭妃娘娘故意挑起的事端。仅仅因菀贵人看一眼雪球,便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菀贵人目无尊长,扰乱宫规。责罚掌箍菀贵人。雪球护主心切,只是教训了下助纣为虐的小礼子,昭妃娘娘便要将菀贵人与雪球儿打进暴室。奴婢百般劝阻,昭妃娘娘只是一意孤行。”
昭妃猛的一下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的看着安贵人。原来是她!
招沈婉来自己这里是她献的计,试探下沈婉的深浅也是她出的主意!好一个安贵人,隐藏了这么多年,自己还将她当做姐妹。只是单单凭借这么件小事,还是扳不倒自己的。且看看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吧。
这样的一枚棋子,用在了这样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地方,安贵人和她的主子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太后又能怎么责罚自己呢,左右不过只是打了一个小小贵人,更何况只是一个耳光。
“是这样吗?”太后老佛爷声音平静的道。
“启禀太后,臣妾可为安贵人作证,确如安贵人所言。”虽然惊讶于安贵人的临阵倒戈,顺水推舟懿嫔还是懂得的。
“昭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后老佛爷道。
“回禀太后,臣妾有话要说。懿嫔、安贵人所言,臣妾并不完全否认,不过是站在的角度不同。依臣妾来看,菀贵人目无尊卑,与臣妾回话时左顾右盼,明显是心存藐视。臣妾作为储秀宫主妃,行一宫之法,规矩菀贵人往后莫要随意张望,心存规矩,薄惩掌箍十下并不为过。”
昭妃也不是等闲角色,眼见着太后的怒火就要爆发。对于后宫中这样的一个存在,一个皇上无比尊崇敬仰的至高权力存在,昭妃怎么可能不去研究?越是这样平静,怒火越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自己还是小看了安贵人和她的主子,贸然当了这个出头鸟,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只猫,竟能在太后心中的分量这么重?她们也仅仅猜到的是菀贵人。没想到全都猜错了。
眼见着自己的地位不保,昭妃稳住了神,咬了咬舌头,看着太后在听自己说话,接着道:“小礼子按着臣妾的意思,便被小猫挠伤。臣妾为了维护宫中秩序,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若是因着猫挠伤便不对猫做出惩戒,如此,后宫中若人人养猫伤人,后宫中又该如何维护秩序?岂不是人人自危?”
于畅眯了眯眼睛,虽然站在了对立面上,却不得不在心里为昭妃击节叫好,果然能成为一宫之主的人。
懿嫔面色大变,而安贵人面色只是微变。于畅打量着这两人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不是该反过来比较正常一些?毕竟懿嫔一直和昭妃对着来,反水的是安贵人啊。
于畅抬头看向老太太,毕竟自己没办法说话,昭妃又把这莫须有的罪名辩解的头头是道,老太太该如何处置呢?
只见太后闭着眼睛,似乎是因为年老体力不支在休息。大殿中人大气不敢出,静待着老佛爷发话。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太后老佛爷缓缓的睁开眼:“菀贵人因不见了雪球,也就是哀家的伴驾,心情焦急;雪球因护主心切,挠了小太监一下。昭妃一心为维护后宫秩序,心情急迫,要防备有心人利用。着,赐菀贵人冰肌**膏一盒;雪球大后日与蓝齐儿一并去圣寿节。昭妃在储秀宫中好生反省下,莫要为宫中规矩所害。哀家的圣寿节,昭妃就不要参加了。”
“是,谢太后隆恩!”殿里众人扣头拜谢。
“摆驾回慈宁宫吧。败了兴致,看什么花也没的意思了。”太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