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娘屋内,听了林冲问起婚事来,三娘一怔,低声道:“此趟战事已了,也救得柴大官人脱身,待得回到扈家庄,便听父亲安排便是了。”
林冲捻着胡须,微微颔首笑道:“你终身大事定了,也算了却师兄心头一桩事。晁天王此人不错,义气当先,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顿了顿林冲又道:“听闻此趟比武招亲时,师弟也来了?”
提起史文恭,三娘便叹口气道:“正是,只是史师兄已经不是以前的史师兄了,他投了曾头市,在曾家做个教头,那曾头市乃是金人差来我中原之处伏下的一枚暗棋。我也曾与史师兄单独说话,他反倒劝我,带着扈家上下便投女真金国去。而且他这趟前来比武招亲,便是不安好心,只想赢了比武,娶了我之后,便能将扈家、少华山一应江湖势力都纳入怀中,便好向他的金国主子邀功。想来真是令人心寒,原来史师兄再也不是当年的史师兄了啊。”
林冲听了之后大怒道:“我俩这里,只因朝中贪官污吏陷害,方才不得已落草为寇,专与朝廷那些贪官污吏为难。史师弟如此糊涂,为了一己荣华富贵,竟然投靠了外族,我便不认这个师弟来便了。难怪当年师尊直说史文恭此人,心术不正,原来果如其言。我看那女真金国,竟然差曾家来中原卧底,定然所图不小,将来败了辽国,定然入寇中原。那曾头市便在济州左近,看来我等也不得不防。”
三娘颔首道:“近闻宋廷有意与金国联手灭辽,梁山与我扈家都在首当其冲之位上,须得提防官军与曾家联手,出兵征讨你我两处来。”
林冲道:“梁山与扈家自然相互看顾,互为援手。”顿了顿林冲又道:“出兵高唐州前,我这里收到师尊书信,上面说师尊他这些时日便在四处游历,信上还说,师尊他老人家又收了一位小师弟来。”
三娘微微一怔,问道:“那小师弟可是姓岳?”林冲奇道:“你怎知晓的?师尊说了,他收了一位关门弟子,正是姓岳。”三娘暗暗欢喜,看来这岳武穆真成了自己的师弟了。
当下三娘笑道:“师尊这个徒儿收得好,我总算不是最小的一个了,将来还有个小师弟可以欺负。”林冲莞尔笑道:“都要嫁人了,还这般胡闹。”
三娘噎了一口,又问道:“师尊还说了什么?”林冲道:“师尊在信中说,他一生都在与朝中贪官奸佞争斗,前番他与大师兄联手,
在黄河水道上凿沉不少花石纲船,但官府却是沉了一艘,又搜刮来两艘,苦的却是江南百姓,因此师尊他深觉不安,因此便暂时放下那些事,游历江湖去了。大师兄自回大名府去,做他的富家财主。末尾说了你的事,直说师妹你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来行事,颇合师尊的胃口,将来若是有难处时,师尊自会前来相帮,教你好生行事,继续与官府斗下去。”三娘听了心头一暖道:“师尊真是口硬心软。”
林冲道:“师尊那里四处云游也还罢了,我现下只担忧大师兄那里,他在大名府家大业大,名声又响,只恐我两个这里牵累了他来。”三娘道:“也是,不若稍后去信与大师兄,提醒大师兄一二,若是官府对他有什么为难之处,尽可来信与我两,定然出手相帮便了。”
两个说了会儿师门之事后,三娘问道:“近日梁山有何动静?”林冲道:“便是近日来了一伙人新入伙来,为首乃是登州兵马提辖,也是我同门中人,江湖人称病尉迟孙立。”
三娘哦了一声,林冲细细说了,原来还是与原书中一般,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只因兄弟孙新与弟妹顾大嫂,要救被本州豪强毛太公陷害的亲族解珍解宝兄弟两个,伙同登州府牢狱节级邹渊、邹润、乐和等人,劫了大牢,反出本州,最后迫不得已,来投了梁山。
三娘听完后,沉吟道:“那孙立听闻是栾廷玉师叔的同门,为何不来投我扈家庄?”林冲微微一笑道:“那时候扈家正与祝家恶战,孙立便是听闻栾师叔那里正与你交恶,只恐你疑他,因此未曾前去蓟州。”
三娘微微失望道:“要是来我那里便好。”林冲低声笑道:“师兄已经私下里与孙提辖谈过,他那里对你名声也是极为敬佩的。师妹大可放心,此人并他那一伙人,都是忠于天王的,现下你与天王又有姻缘,早晚夫妻一体,那孙立便还是逃不出手去。”
三娘听了早晚夫妻一体那句,忍不住打个寒噤,勉强一笑道:“这样我便安心了。”跟着又问道:“宋押司上山后,可有什么举动?”
林冲皱眉道:“到没有什么举动,治理山寨,与众兄弟交好,也就是这般而已。”三娘道:“师兄要多加留意此人,此人城府太深,又有人望,不似甘居他人之下的无能之辈。”林冲颔首道:“师兄省得。”两个商议了许久,方才分手。
便在高唐州歇了数日后,三娘与宋江商议定后,便在第五日上,两军先后出城,梁山军马先走,扈家军马在后。三娘命车马载了柴进并柴皇城一家老小,率领大小将校离了高唐州,得胜回扈家庄。所过州县,秋毫无犯。在路已经十余日,回到扈家庄,晁盖尚在庄上,柴进扶病起来,称谢晁盖、三娘并众头领。三娘教请柴大官人就独龙岗内,另寻一块白地,又建了一所庄园,与柴进并家眷安歇。这次高唐州得胜,又的柴家举家来投,又得了高唐州钱粮,扈家庄上下皆是欢喜,且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