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张了张口,忽而轻笑一声:“王爷执意要夙夙说,夙夙怕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是王爷没法子接触夙夙同三皇子的婚约,还是少说这些话为好。”
连宫锦胸口一滞,定定地瞧着她,突然松开手来:“夙夙说的不错,是本王太过心急了。”
凤夙这才喘了口气,快步绕过他身边,往府里走去。青儿连忙跟上去。连宫锦望着她的背影,周身骤然凝起一股阴霾。夙夙,本王就为你解了这婚事,倘若你还想逃,就休怪本王打断你的腿。
刚一进屋,青儿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秀,都怪青儿没用,才会连累秀。”青儿死死咬着牙根,手指抓着袖口,满眼愧色。
凤夙摇了摇头,将她扶起来:“青儿,今日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向他妥协的。如今皇上死咬着凤府不放,若是我再同连王爷闹僵,凤府就真的危险了。”
青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手擦掉眼泪道:“那秀今日对连王爷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凤夙抬眸望向窗外,诡谲一笑,“若是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值得我费心了。”
青儿这才道:“秀,你方才说太后想要你的命,是真的吗?”
瞧着青儿面露担忧之色,凤夙不禁冷声道:“自然也是真的。我让你将那些个首饰毁去,拿到金器坊修补,原是让白袁柔相信我真的摔了太后送的镯子。不过今日看太后那个样子,到似是希望我当真摔了那个镯子,好要了我的命。”
青儿登时愤然道:“秀,你尽心尽力医治太后,如今太后她不感恩就罢了,还要杀你,这世间哪儿有这样的道理。依奴婢看,您以后干脆不要替她治好了。”
“青儿,不得胡说!”凤夙陡然回身,甩手给她一个耳光,“太后身份尊贵,岂是你能议论的。这话,你在我跟前提一次便罢了,若是再说,你也不用在这凤府待着了。行了,我乏了,你先下去罢。”
青儿心神一凝,连忙噤声,咬了咬牙,返身退了出去。今日之事还是怪她没用,秀才会受人胁迫。青儿握了握拳,抬脚对着主苑跑了过去。
凤夙倚在窗边,将手上的佛珠褪下,放在手心细细地摩挲起来。
第二日,凤夙刚踏出流云苑,张管家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见此,凤夙不禁轻笑出声:“张管事,你这样慌张做什么?难不成是父亲有了什么急事吗?”
张管事冲着凤夙作了个辑,道:“二秀,老夫人回府了。老爷喊您过去呢。”
凤夙轻点了下头,偏头冲着一旁的馨儿使了个眼色。馨儿忙上前一步,自怀中摸出一个荷包塞到张管家手里。凤夙随即轻笑道:“张管事你做事向来稳妥,对我凤府更是忠心耿耿。老夫人回来后,还要劳烦张管事多多费心才是。”
张管事心头一惊,连忙点头退下。凤夙这才缓步向大厅迈过去。刚一踏进大厅,凤夙就听得一声嗤笑。
“夙夙来得倒是早,可让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好等呢。这入过宫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夫人回府这样大的事,在我们夙夙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不是。”
凤夙当即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冲着坐在首位的老夫人行了个礼:“夙夙见过祖母。”随后凤夙方才直起身子望向那出声的妇人,“三婶说笑了,祖母此番回府,夙夙自当好生准备下,好为祖母接风洗尘。是以来得迟了些,还望三婶海涵。”
三房李氏被她呛了下,脸色当即难看起来:“夙夙这样亲力亲为,想来定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了。只是老夫人一心礼佛,向来不喜我等奢侈,夙夙还是当心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啊。”
凤夙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唇角含笑。这李氏的丈夫是朝中的兵部侍郎,说起来这职位也不算得小了。偏偏他还一心想往上爬,求了父亲几次不成之后,就开始不断针对父亲这一房,连带着她们这些小辈都跟着遭殃。这李氏出自商户,本就牙尖嘴利,如今更是显得尖酸刻薄起来。
“弟妹,你这话就不对了,夙夙向来聪慧,又怎会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柳茹素因着凤轻楚的事,对大房的恨意更加浓厚起来。再加上凤轻楚如今傍上了六皇子,柳茹素自觉高人一等,自然是要扬眉吐气了。因而她明面上虽是帮着凤夙,暗地里却是同李氏一样讽刺凤夙溜须拍马。
凤夙眉色一转,不温不火地道:“二婶,说到聪慧,夙夙自是比不上四堂妹。不过祖母回来,我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的。青儿,将东西呈上来。”
青儿忙地上前一把,将手中的画卷递到凤夙手中。凤夙微微一笑,将画卷摊到桌上一一展开。纸上赫然一副玉观音的画象,周身以金粉覆之,端得是宝象庄严。
李氏顿时笑出声来:“夙夙,这观音象虽是画得惟妙惟肖,可到底不过是一幅画,又有何独特之处,抵得上老夫人回府这样的大事?”
凤夙却是但笑不语,倒是老夫人豁然站起身来,眯着眼瞧着凤夙满脸笑意:“夙夙倒是有心了。”这话一出,李氏脸色登时一僵,还未回过神,老夫人已然回头冲着她喝道,“胡说些什么,我瞧着这画象倒是画的极好。”
李氏一张脸乍然涨成猪肝色,不服气地望向那观音象。李氏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柳茹素顺势看去,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地望向李氏,复才笑道:“弟妹也不看仔细,难怪老夫人要生气了。这殷画师的画作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夙夙为了这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