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吼完,又被几道霹雳打中,再次疼得龇牙咧嘴。
原来少年的道号叫“幽虚子”,他对于穷奇的威胁不以为忤,继续笑得在空中直翻滚,看来这幽虚子一要去救那穷奇的意思也没有。
穷奇继续在阵中大吼大骂,只要它试图突破法阵,那些电光就会愈加猛烈地劈打它。
白显趁他没注意,他果断地叼住素凝,往自己背上一丢,随即驮着素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飞离。而那只母虎,因看到“老大”受困,也一时分了神,质娃和钗娥赶紧把握机会逃离。
他们跑远之后,穷奇在阵中冲少年骂骂咧咧:“混蛋!笑你爹啊!那些妖狐都跑了!”
幽虚子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他目光悠悠地望着妖狐们逃跑的方向,不以为然地:
“杀不杀他们也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少了几颗内丹来喂你们罢了,你们肚子饿的话就自己去捉怨灵吃好了。”
穷奇又吼:“亏你还是玉冲观的未来观主!什么除魔卫道锄强扶弱!就这么出息!”
幽虚子继续不为所动地用尾指掏了掏耳朵,他弹着指甲打趣道:“怎么你比我师父还啰嗦?起来,还是因为奇儿你太笨了,才会给他们逃跑的。”
穷奇被他戳到痛处,它恼羞成怒地吆喝:“还不快放我出来?现在去追还能追得上!”
幽虚子蓦地对它粲然一笑,他的笑容可奸诈了,熟知他脾性的穷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要。”幽虚子老神在在地道:“不是你的吗?等你出来了要把我撕碎了,我又不傻,干嘛要放你出来?”
穷奇在法阵内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气得乱抓乱蹦。方才那些话只是它虚张声势而已,它根本杀不了幽虚子,这双方都很清楚。
穷奇的灵力虽比幽虚子高上五等,然而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幽虚子的符阵变成了它的克星。只要是落入幽虚子的法阵内,它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得。
而幽虚子的灵气更是把它克得死死地,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若不是当年它贪心,也不会遇到这煞星,而今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穷奇几乎要雷电劈得枯焦了,幽虚子“好心”地:“来,奇儿,你乖乖地,学两声猫叫来听听,我心情好了,兴许就会放你出来哦。”
“叫你妹……”穷奇正要开骂,又被一道霹雳打中。
幽虚子见它快晕厥过去了,这才大发慈悲地将符阵解开,他捻了个诀,黄符便自动化为乌有。
穷奇轰然倒下,砸落地面。它翻着白眼,到底还是晕过去了。
幽虚子叹了一口气,嘟哝道:“搞到最后还不是要我来给你疗伤,烦死了……有你这么连累主人的奴仆吗?”
他一面絮絮叨叨着,一面从袖中取出装着药膏的盅,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那穷奇抹药了。
话分两头,再素凝这边,她骑在白显的背上,白显一刻也不敢减慢地疾飞逃跑,就跟当初她与白影遇到云虚子那回一般。
素凝趴在白显的背上,感觉夜风凛凛地在耳边刮过。他们没命地飞驰,飞了接近半个时辰,直到来到一处接近村落的山头,这才因精疲力竭而不得不落下。
一众靠在树根上休息,质娃、钗娥和欢儿都累得不出话来,质娃姐妹包括白显,都因适才的打斗而身上挂彩。而素凝则是福星高照,得以全身而退。
她连忙用归元咒给众狐疗伤,白显恢复成人形,他一边接受素凝的治疗,一边与她琢磨着这次险情的来龙去脉。
白显想起之前那穷奇过的话——“方才有许多怨灵从青峰岗溜到屈吴山去,难道不是你们干的吗?”
他不解地问素凝:“那穷奇的怨灵是怎么回事?”
素凝道:“刚才那只虎怪不是咬住了一只豹子怨灵吗?估计穷奇的就是这个,并且那些怨灵应该不止一只,可能最后他们追赶之时只漏掉这只,于是便与我们不期而遇了……”
白显被她这么一醒,他顿时如醍醐灌,他也想起青桐的招魂幡了,他环视四周,怒道:
“那臭鹿精呢?”
质娃代为回答:“那个青桐见我们落难,便只顾自保,早早就逃跑了!”
白显咬牙切齿,他也想到青桐的逃跑必定与那怨灵、以及幽虚子的出现之间大有关联。素凝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原本挂着乾菱八卦镜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她暗自一叹,决定还是将真相告诉同伴们。于是,她把竹鸟儿夺走八卦镜,而青桐拿着八卦镜溜之大吉的过程向他们明了。
白显本就气愤难平,得知这层缘由后,更是如同火上浇油,气得暴跳如雷。
“那该死的鹿精!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他也终于将前因后果捋清了,愤恨道:“一定是他用那招魂幡将穷奇和道人引来的!当初他送你竹鸟,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那贼子这般阴险!”
钗娥不明白那竹鸟有何端倪,她问得:“那鸟儿为何能叼走姐的八卦镜呢?”
素凝解释:“咱们之前在洪江遇到洪圣龙王,他不是可以附身于棕龙身上吗?只要是与怨灵原型接近的物体,它们皆可附体。”
众狐这又恍然大悟起来,质娃气愤难消地道:“这青桐如此有心机,为了偷姐的镜子,竟不顾我们的安危,不惜将我们置于险境,这等用心真是太险恶了!”
欢儿这一路上与青桐相处得最多,得知对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盗取素凝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