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废话这么多,真该把他舌头割下来泡酒喝。”纭湘说着,眼神轻悠悠地看向窗外,窗台上那一盆外惹眼,红彤彤的花瓣嫩绿的茎,在硕大的叶子中安静又张扬。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凤长鸣眼前的景物忽然一闪,等到眼神再次聚焦面前已是一片汪洋大海,他握着何怜月的手站在一片礁石之上,巨大的浪花节奏分明地拍击着礁石,撞击起白花花的水沫。凤长鸣眨眨眼,还有些疑虑,耳边的何怜月由衷地赞叹道:“好神奇,才一瞬间就把我们送到岸上来了。”
在这里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靓丽景致,只有猎猎的海风吹得人心尖发抖衣襟摇动。凤长鸣耸了耸肩,回头望去,是一片茫茫的森林,半个人家也无更别提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何怜月似乎有些觉得冷,于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撩了一下脸上欢腾的头发,这才转身对凤长鸣道:“这里是哪里啊?”
凤长鸣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看不出来。”
何怜月笑了笑,似在挖苦:“亏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凤长鸣不服气,给她解释道:“我生下来便在中阳山上呆着,难得下山一次,而且这一次就是四五年;再说,大顺远比你想象中地要大,就算我精通大顺地理,仅凭这一方窄窄的海岸就能推断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何怜月哦了一声,不再深究,而是远眺面前莽莽的森林,稍显郁闷道:“那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去哪儿?”
“当然要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再做打算了。”凤长鸣无奈道。
原本还以为到了岸上就能尝到何怜月的手艺呢,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样荒无人烟的海岸能找到食材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凤长鸣实在饿的难以坚持了,于是提议留下来先找点东西吃,何怜月赞同。于是凤长鸣凭借着抓鱼的本事下海捕鱼,何怜月则凭借着手里的玄妃剑砍柴生火。
海里的东西远比淡水里的物产的丰富。凤长鸣除了捕获几条肥鱼以外还斩获了贝类若干,然而没有锅盆面对这些东西凤长鸣简直无从下手,然而好容易捕捞之后就扔掉又太可惜,凤长鸣没辙,最后只好把何怜月的玄妃剑借来,将贝类摆放在剑身上再放到火焰上烤,如此才算是如愿以偿吃到了鲜嫩的贝肉。
可怜它一柄削金断银的利剑最后竟落得个盛放食物的下场,如此暴殄天物当真叫人扼腕。
吃饱喝足,两个人起身向森林出发。这里的丛林杂草丛生,树木也是又高又壮,说它荒芜简直是太抬举它了。凤长鸣走在前面,防止有什么虫蛇窜出来,何怜月寸步不离地紧跟在他身后。这一路上树枝横生,蚊蚁聒噪,不多时凤长鸣的脸上便被叮出了一个血包,何怜月也未能幸免,手背上长出来两个红红的小疙瘩,奇痒无比。何怜月心烦意乱地不停地挠自己的手背,然这对病情毫无用处。
两个人走了好久,其中凤长鸣陷入泥潭两次,被树枝划伤手臂三次;何怜月在他身后要比他幸福一些,仅仅是被藤蔓绊了一下,而且这一次还扑到了凤长鸣的后背上没有受伤。
于是何怜月忍不住抱怨:“这里就是你说的大顺?那个繁华的好地方?”
凤长鸣浑不在意,耐心地和她解释:“大顺当然是很繁华了,但是这种荒山野岭地看不到人烟很正常,有机会我带你去启良玩玩儿,准保你会喜欢的。”
“但愿吧。”何怜月喃喃,不自信地耸了耸肩。
约么走了一个时辰,所见所遇除了树木便是树木,这里就好像是一座森林牢笼永远都走不出去似得。凤长鸣见何怜月有了乏意,于是停下来体贴道:“要不然我们歇息一下再走?反正又不急。”
何怜月哪里走过这么仍缇退崴岬芈醪欢了,于是点点头说好。
两个人寻了一处草甸坐了下来,这处草甸极嫩且肥,好像一屁股坐下去能坐出水似得。何怜月见状不禁感叹:“这里的草倒是不错,比我们少浮山的草高多了。”
凤长鸣嘿嘿一笑,说:“比雏萝岛好的东西多着呢,有你瞧得。”何怜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没再说话。
森林里的空气湿漉漉地,混着草木的香,叫人心旷神怡。凤长鸣与何怜月静坐了一会儿,四周虫鸣鸟啾,阳光于叠叠层层的树林阴翳中散落,照耀在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那些犹如细绒般的青苔便泛出鲜嫩嫩的绿来。凤长鸣静静地看着那个石头,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便看地痴了。他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石头,仿佛被那块石头抽走了灵魂似得。
何怜月注意到凤长鸣那专注的眼神,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于是她捉摸不定地开口道:“你看什么呐,那么出神。”
凤长鸣一抖,回过神来揉揉眼睛,若无其事道:“没看什么,不知道怎么就失神了,呵呵呵……”
何怜月怀疑地看着他刚想说什么,这时候凤长鸣忽然一怔,竖起耳朵不知道再听些什么。何怜月识趣地闭起嘴巴,向他身边靠了靠,模仿着他的样子凝神细听,不过她的耳朵远及不上凤长鸣的好使,兀自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什么苗头来。半天凤长鸣听罢,回过头来看向何怜月,竖起食指悄声道:“嘘,有什么东西,活的。”
何怜月若有所思,凤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