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想与儿子长谈一翻,不过是想提醒儿子小心枕边人,别什么悄悄话儿都与她说了。
北襄国的未来不可能交给一个‘那边’派过来的细作。
唯一身边人独孤卫才是最可靠的人。
“黛王妃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她是‘那边’的细作,最后也死的那样凄惨。”
北襄王面色有些冷疑,似乎世绝与母亲谈这方面的话题。
“哀家并非是无心肝之人,黛筱悠虽然是她苏氏派过来的细作,可是,从未做过对不起咱们北襄任何一件事,正是因为如此,才遭致了杀身之祸,也因为诸多的因素,哀家才真心地待她留下的孩子。”
“真心待?”
北襄王冷冷地笑了,“母后,说这话,你不怕黛筱悠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算债?小丑儿在她离世之后,受了多少的苦楚,相信你心里比我还清楚,你总说独孤卫是你娘家亲侄女,是姨娘留在世间唯一的遗孤,可是,母后,你睁眼瞧瞧,你都把她宠成什么样子,你去看看,小丑儿身上有多少的鞭伤,一个四岁多的孩子,磨面、做饭,什么都让她干,动作稍微慢一点,不是骂就是打,儿臣向卞梁进献贡品那段时间里,独孤卫对她做了什么,相信你是知道的,不过就只是捡了一块玉,她偏生说是人家偷的,还用鞭抽的,小丑儿的胳膊上全是伤,还有这次,要不是独孤卫在西厢院放了两条毒蛇,想谋害云定初与小丑儿,独孤丘会落到胳膊被废的残疾命运?”
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义正严词,窦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儿子了。
“哀家不是去主持了公道,卫儿不是自己都说冤枉了她么?”
“那这一次呢,母后打算如何惩罚造事者?”
见儿子揪着独孤卫不放,窦氏心里不舒服起来,“真儿,你说卫儿在西厢院放了两条毒蛇,你可有证据?”
“儿臣即然敢这样子说,自然是让人查了,李将军查出,那两条毒蛇是灵儿从山林中一农户家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
闻言,窦氏有些吃惊。
呆愣了半晌,才幽幽喊出,“看来哀家是老了。不过,她已经自食了恶果,就这样了吧。”
北襄王用手滑动着轮椅椅柄,“即然母亲如此偏袒,儿臣也无话可说,只是,别让北襄老百姓觉得北襄国法因人而异,虚同虚设才好。”
“真儿……”
窦氏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能看到东陵凤真离开她寝宫远去的身影。
云定初睡醒后,就让张卫找了几个动作麻利,不偷懒,做事可靠的太监过来,给了他们足够的银两,让他们去邻国买一些上等的疏菜种子。
“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啊!”
她正坐在窗下学着刺绣,顾清莲咋呼着从门外奔了进来。
“什么好消息?”
“李大人他们回来了。”
“真的?”
云定初听到这则消息,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刺绣活,撩起裙摆带着丫寰冲出了门。
来到军器监的门口,铁匠师傅们正在搬运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物品。
庥布袋很重,铁匠师傅们一人扛不动,只得两人一起合着拉一袋。
“臣等叩见云王妃。”
“不必多礼。”
“云王妃,臣等不负云王妃所托,成功将上等铁料购回。”
李大人一身粗布破烂衣衫,一副卞梁难民装扮,见云王妃来了,便喜孜孜地禀报。
“干得漂亮。”
云定初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就如她以前表扬那些个参军的年轻兵娃子。
李大人的兵贵神速,办事干脆利落让云王妃甚是欣赏。
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麻布口袋,云定初捞出一块铁,圆圆的铁料,虽不是很大,却十分的重,她几乎拿不起一块,这铁料散发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云王妃,有了这些铁料,咱们就能制造出利器兵刃,发展我北襄指日可待,看以后,谁还瞧不起咱们北襄人。”
制造出一批锋利的利刃兵器一直是李大人长久以来的梦想。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怎么能不高兴呢?
“嗯,李大人,十天能生产出一批新农具不?”
“看数量,如若不是太多,应该可以。”
想了想,李大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放心,现在的北襄不比从前,咱们手头不是很拮据,你们放心大胆地打造利器,我等着一百把锄头使用,给你十天期限,如何?”
“行,就算是赶也给云王妃您赶造出来。”
云定初为何要李大人在十天之后赶打造出一批新型的农具,因为,还有十三天,她与窦氏‘十五天’协约便到期了。
有了这批新型农具,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将北襄彻底改头换面。
太监们按照云王妃的吩咐,买回一批菜种,云定初带着西厢院的宫女嬷嬷们去了离北襄王府大约十里之外的宽敞坝地,将就着原来的老生产农具,她率先挖了一块大约十几平米的坑地,在她的带领下,宫女嬷嬷太监们干起活儿来相当的卖力。
大家还在劳动中又说又笑,相互寻找着乐子。